中間的部分畫完後,周二的晚上,程行開始畫上半部分的圖。
雖然程行的個子現在就已經很高了,但黑板的上半部分他還是夠不著。
程行前世一直到9歲的時候,骨骼的生長才算截止。
那時候程行的身高,差不多有個一米八三左右。
而現在的身高可能連一米八都還沒有,但在學校裡已經算是很高的了。
女生的身高要比男生早發育兩年,薑鹿溪現在的身高跟後世在一中再見她時,已經沒什麼兩樣,薑鹿溪現在的身高差不多一米六到一米七之間。
後世的時候程行有查過薑鹿溪百科上官方給的數據,是一米六七。
“幫我拿個凳子。”程行轉身對著她說道。
“嗯。”薑鹿溪轉過身看了看後麵一排的凳子,她沒有去搬最靠近她的那張凳子,而是去了後排靠窗旁,將程行的凳子搬了過來。
“你身後不就有凳子嗎為什麼非要搬我的”程行望著眼前自己的凳子有些好笑。
先不說沒人願意去踩自己的凳子,關鍵是他的凳子那麼遠,就近就有不少凳子,換成其他人,恐怕都會去搬最近的這幾個凳子,而不會舍近求遠去搬程行的凳子過來。
“踩彆人的凳子不太好。”薑鹿溪道。
“那踩我的凳子就好了是吧怎麼不踩你的呢”程行問道。
“那踩我的。”薑鹿溪說著就要去搬。
“好了,你拿都拿來了,就踩我的吧。”程行看著她真要去搬自己的凳子,有些無語。
程行踩著自己的凳子,開始畫起了這張地圖上半部分的東西。
他們是周六放完假開的學,周六那天薑鹿溪隻在黑板上寫了十幾字,第二天程行又擦點了,算是什麼都沒做,周日的時候程行開始畫,現在到了周二,正好是第三天。
周三的時候將這張地圖完工,然後周四的時候交給薑鹿溪去寫字。
周五也就是離放假的最後一天等著評委組去打分就行了。
程行的這張地圖,如果隻是畫個大致的輪廓,沒有地圖裡涇渭分明關於各個地區的分界線的話,那倒是很好畫,隻需要幾分鐘的時間就能畫出來。
但程行的這個地圖畫的很詳細,除了大的國界線之外,整張圖了還包裹了各個地區的分界線,想要在這個不大的地圖裡,將這些細小的分界線給畫好,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某條線如果不小心給畫錯,可能那片分界線都需要給擦掉重新畫。
因此程行畫的很專注,也很小心。
程行在認真地畫,而薑鹿溪則是在旁邊看著。
不知道怎麼了,雖然兩人的相處時間不算長,真正互相認識也就隻是這學期剛開學,到今天也就隻不過二十來天的時間,但這段時間的程行,跟她記憶裡的那個程行有些出入。
對於以前的程行,薑鹿溪並沒有怎麼關注過。
好吧,她並不隻是對程行,而是對於任何人都沒有怎麼關注過。
關於他的傳聞,薑鹿溪大多數從彆人口中得來的。
當然,有時候騎自行車回家時,他也見過程行跟人打架。
但這段時間,程行好像沒再跟彆人打過架,好像也真的有在認真聽課。
雖然不知道他在學校上課的時候有沒有人認真聽,但是她給他補習的時候,程行是有認真聽的,不僅認真聽,而且學的也很刻苦。
這段時間在學校裡,他也沒有遲過到。
薑鹿溪想著事情,有些出神,而這邊,程行已經將上半部分的地圖給畫好了一半,因為怕再出現昨天那種情況,程行這次再畫的時候,左手裡多拿了根粉筆。
“想什麼呢想那麼出神。”程行從凳子上下來,然後用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啊要粉筆嗎桌子上有。”薑鹿溪道。
“不要了,我剛剛多拿了一支,今天要畫的東西已經畫好了。”程行道。
“哦。”薑鹿溪點了點頭。
“回家吧,都過了快二十分鐘了。”程行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說道。
“嗯。”薑鹿溪點了點頭。
到了樓下,程行道:“晚安,路上注意安全。”
“嗯。”薑鹿溪輕輕地點了點頭。
周三的晚上,程行終於把這張地圖給畫完了。
但薑鹿溪看著黑板上程行畫的地圖卻皺了皺眉頭。
因為程行畫的這張地圖並不像是中國地圖。
中國地圖是一隻大公雞,但程行畫的這張地圖明顯不是一隻公雞。
“這畫的是”薑鹿溪問道。
“中國地圖啊!”程行回道。
“中國地圖不是這樣的。”薑鹿溪很確定。
“明天你就知道了。”程行笑道。
周四的早上,天空又下起了小雨。
程行到了教室後,把昨天寫好的稿子遞給了薑鹿溪。
將稿子遞給她後,程行看了她一眼。
還好,這雨是剛剛才下的,而薑鹿溪來得早,身上並沒有被雨水給淋濕。
在她看稿子時,程行又給她解釋了一下自己畫的這張圖的用意。
而薑鹿溪看著稿子上寫的東西,又聽了聽程行的解釋,便知道程行在黑板上畫的那張地圖到底是什麼了,說實話,聽完後,她是很震撼的。
“教室裡的那個擴音器,我明天需要用下,你今晚的時候幫我問老班借一下擴音器裡的內存卡,我今晚回去的時候需要往裡麵下些東西。”程行道。
“嗯,行。”薑鹿溪道。
教室裡的人很多,隻憑老師一個人的說話聲音,教室裡會有很多學生會聽不到,因此老師上課時,會在教室的後麵放上一個擴音器,這樣在講課整個教室裡的人都能聽到了。
而上音樂課或者語文課的時候,擴音器也能放放歌,或者是播放一些彆人朗讀的詩詞或者是文章,程行畫的這張地圖,需要用到一首歌曲,所以需要薑鹿溪去借一下內存卡。
晚上放學的時候,薑鹿溪將從老師那借來的內存卡遞給了程行。
程行接了過來,然後薑鹿溪拿著早上程行給她的那張稿紙在黑板上寫起了字。
不得不說,薑鹿溪的字寫的很好看。
像是刻在石碑上的楷書一樣,勝在字跡工整,整齊劃一。
程行後來的字寫的好看,還是被業內的一位老前輩認真地批評了一頓後,才開始認真的去學習書法的,程行現在還記得那位老前輩看了他的字後寫的一段話。
當寫作離筆越來越遠,作家之於書畫也漸漸分離。文人書畫傳統已到了存亡之秋而未見回升之際。賈平凹等人終會老去,而如程韓郭這些青年一代隻會在電腦上打字的作家一定不會接過這個傳統,你隻能感歎,會寫字的作家越來越少了。
如果文人書畫因此絕跡,是文人的遺憾,更是文化的遺憾。
從古至今,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哪一位作家,是不會寫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