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國慶之後,安城的氣溫下降的很快。
現在已經來到了0月下旬,安城的許多人也都已經開始添衣保暖。
除了秋衣秋褲外,許多人也已經穿上了毛衣。
在0年的這座小城裡,學校裡很多人穿的毛衣還是家裡的大人手工針織的。
比如薑鹿溪身上的那件白色毛衣,一眼就能看出來是手工自己做的。
因為在程行小的時候,程行的母親也給他做過。
棒針和線團,估計也早就已經消失在古老的回憶中了。
因為生活日漸好起來之後,程行也已經許多年沒有見過這種東西了。
在以往,母親與一些街坊鄰居說話時,她們手裡都會拿著這些東西。
隻不過彆人都是家裡的母親或者是奶奶幫忙做的,而薑鹿溪則是自己做的。
因為這段時間薑鹿溪利用周六周日的時間給他補習時,有時候就會把棒針還有線團帶來,在中午吃過飯後,或者是早上來得早程行他們家還沒有開門時,她就會蹲在程行他們家門口去打一會毛衣,這還是某個周日早上,程行起得早偶然發現的。
至那以後,程行早上都會早起來一會兒,把家裡的門先給打開。
程行這一個月的時間過得還是很充實的。
周末的時候跟著薑鹿溪補習功課,平時則是都在教室裡背背書,偶爾閒下來有時間了,則是碼碼字寫一會兒《安城》,當然,有時候需要放鬆一下的時候,也會在校園裡打一會兒籃球或者是乒乓球,又或者是被周遠拉去網吧玩一會兒遊戲。
200年0月22日,這天周五。
天亮的越來越晚了,程行五點半的時候離開家,天上的月亮還清晰可見,周邊的路上還多了許多露水和霜,整個路都是霧蒙蒙的,看不見更遠處的地方。
秋意更濃了。
初冬的時節也快要到了。
早上的溫度更低了,特彆是走在街上,秋風從遠處吹來時。
程行跑了會兒步,等跑到學校門口,喝了杯熱豆漿,才驅除了些寒意。
在一些看不清的霧裡,程行隱約看到薑鹿溪騎著車子走進了學校。
程行穿過學校的梧桐大道沒多久,便看到薑鹿溪也踩著上了霜的梧桐樹葉,從不遠處走了過來,晨時的校園很靜,因此薑鹿溪踩在樹葉上發出的沙沙聲,也就特彆響亮。
程行將燈踩亮,兩人一前一後上了樓。
“早上好。”到了教室門口,程行主動打了聲招呼。
“嗯。”薑鹿溪輕輕地點了點頭。
她拿著書走到了樓道處,然後用腳踩了下樓道裡的燈,隻是好幾次都沒有踩亮,如果沒有程行在的話,她會直接去喊,但是有旁人在的話,她喊不出來。
薑鹿溪的臉皮到底是薄的。
這不像夏天,夏天天亮的快,即便這個時候天還沒有亮透,但總歸是能看到一些東西的,但現在整個天空都是霧蒙蒙的,根本看不清書本上的字。
因此來這麼早,想要去背書,隻能到樓道用樓道上的聲控燈去照明。
但他們學校裡的聲控燈,如果不用力去踩,或者是發出很大聲音的話,基本是亮不了的,而很顯然,薑鹿溪的力氣很輕,她的腳踩在上麵軟綿綿的,根本發不出什麼太大的聲響,剛剛上樓時,也是程行大力踩了一下,才把樓道裡的燈給踩亮。
薑鹿溪清亮的眸子向程行望了過去。
這丫頭可真有意思。
她自己踩不亮,就在那裡站著,也不讓自己過去幫忙,就這樣看著自己。
仿佛是吃定了自己會過去幫她一樣。
程行走過去,將樓道裡的燈給她踩亮,然後笑道:“如果我要是不過來把燈踩亮,你是不是得在這裡站到張環拿著鑰匙過來為止”
“你要是不在這裡,我能讓它亮起來。”薑鹿溪道。
“我交了學費,我站在這裡是應該的吧”程行笑道。
薑鹿溪沒說話,靠著此時燈在亮著,拿著書看了起來。
程行也拿過了一本語文書看了起來。
下周一要月考,其他科先不管,程行也想知道這麼多年過去,自己最擅長的語文這一科,還能不能考一個好的成績,語文,算是他最有自信的一科了。
沒了聲音,燈很快就暗了下去。
因此程行便時不時的用腳去踩一下。
昏黃的燈忽明忽暗,也讓旁邊的薑鹿溪一時清晰一時模糊。
這讓程行想到了前世的夢,在前世的許多夢裡,也曾有這樣一個女孩兒,一時熟悉,一時陌生,伸手想要抓取時卻抓不到,但不去抓時,卻又頻繁的縈繞心頭。
他不知道前世無數次出現在夢裡的那個女孩兒是誰,但絕對不是陳青。
“你看我做什麼”薑鹿溪也發現了,程行沒有再背書,而是直直的看向了自己,於是便皺了皺眉,出聲問道。
“沒什麼,想到了些事情。”程行道。
程行也沒了繼續背書的心思,趴在欄杆上望了望深秋裡的一中校園。
隨著時間的推進,校園裡的寂靜也被人給打破了。
許多人從學校裡的宿舍裡走出來,向著教學樓而去。
中間還夾雜著一些人的,窩草,今天怎麼這麼冷。
不再需要程行去用腳去把燈給跺亮了,隨著來到教學樓的人越來越多,這燈在早自習上課之前,是不會滅下去了。
程行發現薑鹿溪挺厲害的,這樓道裡的環境那麼嘈雜,不斷有人吵吵鬨鬨地從下麵上來,但她還能做到靜靜地在那背書,不被這些喧鬨而打擾。
張環今天來的有些慢了,樓道裡傳來了女孩的嬉笑聲。
然後程行就看到陳青還有王顏等人從樓梯裡走了上來。
陳青看到了樓道裡的程行,也看到了旁邊正安安靜靜站在那背書的薑鹿溪。
陳青收回目光,走去了教室。
而王顏跟李丹望了望程行,又看了看站在程行不遠處的薑鹿溪。
兩人都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