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著雨,兩人走的並不是很急。
程行拿的雖然是一把大傘,但因為薑鹿溪跟他靠的不是很近的原因,一陣帶著許多寒意的秋風吹來,將落下的雨往薑鹿溪那邊吹了一些。
程行將傘往她那邊打了一些。
但這樣,程行就不可避免的淋到了一些雨水。
薑鹿溪看到程行瞬間被打濕的左邊肩頭,於是往他這邊靠了靠。
程行看了一眼已經緊挨著自己的少女,鼻尖甚至能清楚的聞到她身上的清香。
像是秋雨過後空穀裡的幽蘭。
程行很喜歡聞她身上的味道。
仿佛不含任何雜質,永遠都帶著歲月的美好。
清,雅,在她身上體現的淋漓儘致。
她往自己這邊靠近了一些,程行也就把傘又往自己這邊挪移了一些。
他懂她的意思。
沒過多久,兩人出了華清的校園。
程行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我們去哪裡?”薑鹿溪本來以為程行隻是帶她出來隨便吃口飯呢,因為華清的外麵是有不少物美價廉的飯店的,但程行這叫車的意思,根本就不是在這吃。
“吃飯。”程行道。
看著她沒動,程行伸出手,將她給拉進了車子裡。
兩人坐的都是後排,等薑鹿溪坐進來後,程行彎腰幫她綁起了安全帶。
“我自己來就行了,我會係。”薑鹿溪道。
程行沒吱聲,他也沒有動,將薑鹿溪的安全帶給綁好。
將她的安全帶給綁好之後,程行才去係自己的。
“師傅,頤和園。”程行道。
司機師傅點了點頭,啟動了車子。
這次他們吃飯的地點,就在頤和園附近的一家酒店。
華清大學距離頤和園並不是很遠,也就四五公裡的距離。
程行前世來百望山的中央民族乾部學院講課的時候,曾經來過一次頤和園,那次來的時候正好是節假日的時候,人很多,再加上頤和園本身又很大,程行沒有遊覽太久就回去了,跟當時第二天去的八達嶺長城一樣。
不到長城非好漢,隻有到了長城之後,特彆是節假日的時候,能從人山人海中爬上北八樓登頂才算本事。
很遺憾,前世的程行因為人太擠的原因,隻在長城的山腳下遠遠望了一眼長城,在看到無數人擠在一起,每往上走一步都要停留很久後,最終放棄了爬城。
那次來百望山講課,是受到中國作家協會和剛成立的燕京青年文學協會的邀請,講課的對象也不是一些傳統作家,而是一些青年網絡作家。
那時燕京的青社學堂剛剛成立的時候,針對的就是青年網絡作家的培訓教學,其實當時中作協裡邀請的去講課的作家並不是程行,隻是一聽說是跟網絡作家講課,很多人都覺得是自降身份,而且跟他們是兩條路,沒什麼好講的,因此他們都不肯去。
程行對網絡文學並不排斥,也沒有任何貶低看低的意思。
因此就受邀參加了那次青社學堂的講課。
當時除了邀請了像程行這樣的傳統作家外,還邀請了兩位網絡作家,程行當時跟他們交流之後發現,他們的書,要論讀者跟傳播力,已經遠超許多獲獎的作品了。
比如其中一位寫《回明》的作家。
他的《回明》,在台灣創造過連續五年圖書館借閱榜的第一名的。
所以,程行一直都很反感許多傳統作家高高在上的那種態度。
前世的程行因為最開始的《安城》可能文筆上並不簡練,又是先從貼吧火起來的,也算是從網絡上火起來的,在傳統作家圈子裡,可沒少遭受貶低。
“來燕京快兩個月了,有去哪個地方玩玩嗎?”程行問道。
“沒有。”薑鹿溪搖了搖頭。
事實上,薑鹿溪來到燕京的這個兩個月,她連華清都沒有怎麼好好的逛過,華清就很大了,裡麵的美景也不少,但薑鹿溪基本上就是宿舍,教室,圖書館和清芬園食堂這四個地方來回去,要說唯一去的景點,可能近春園的荷塘了。
因為她很喜歡朱自清的那篇散文《荷塘月色》,於是就去了一次。
其它的景點,不論是校園裡的,還是燕京的,薑鹿溪都沒有去過。
她知道頤和園距離華清很近,之前有次周末的時候,宿舍裡的魏珊她們邀請她去逛頤和園,薑鹿溪就沒有去。
即便是相對輕鬆的大學,但薑鹿溪依舊把所有的時間放在了學習跟看書上。
圖書館都已經成為她在華清待過最多的地方了。
“明天下午有課嗎?”程行問道。
“有。”薑鹿溪道。
“後天呢?”程行又問道。
“也有一節。”薑鹿溪道。
“大後天呢?”程行問道。
“沒有了。”薑鹿溪搖了搖頭。
“那大後天一起去逛逛長城吧,我還沒有逛逛長城呢,都說不到長城非好漢,好不容易來此燕京,肯定得去爬一次長城的。”程行道。
前世的隻是遠遠看一眼,沒有爬上去過,確實也是一次遺憾。
大後天不是周六也不是周末,更不是節假日,人肯定會很少,帶著薑鹿溪爬一次長城,確實是程行來之前就已經想好的事情了。
就擔心薑鹿溪在華清的課多不好出去,所以程行直接在燕京選了一周的新書演講。
其實大學的課程是不多的,但薑鹿溪選修的課多了,自然上的也就多了。
“你不回學校上學了嗎?”薑鹿溪問道。
“我請了一周的假,將會在燕京待上一周。”程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