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這不分青紅皂白蠻不講理的話,程行不顧她的掙紮,再次把她給拉到了醫院裡麵,然後他對著她說道:“陳青是個很驕傲,自尊心也很強的人。即便傷心難過,也不會在彆人麵前,起碼不會在我麵前露出脆弱的一麵,不管你信還是不信,剛剛陳青確實向我表白了,但是我並沒有答應,我跟她說,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她說你們倆並沒有在一起,薑鹿溪現在不會跟你談戀愛,而隻要你們還沒有在一起,我就有機會,而我跟她說的是,不管薑鹿溪答不答應,我們以後能不能在一起,我跟她都是不可能的。”
雖然這句話說的很決絕,說的也很傷人。
但這確實是當時程行所說的話,也是程行想說的話。
即便這一世他跟薑鹿溪最終的結果是沒有走在一起。
他跟陳青也是沒可能的了。
他們兩人的緣分,早在前世那個高考結束時,就已經不存在了。
事實上,程行說完這句話後,陳青還問了一句,你這是在報複我嗎?是因為去年我在籃球場上當眾拒絕你,所以你在恨我,對我報複嗎?
而程行則是讓她絕望的說出了一句不是。
這是陳青最不想聽到的一句話。
如果程行是在報複,那麼他們兩人還有機會。
但當報複都不是,那說明他們兩人是真的沒機會了。
所以陳青勉強的笑了笑,沒有在程行麵前露出那脆弱傷心的一麵。
而是當轉過身,在隻有夜色與月亮看到的地方,偷偷地流下了眼淚。
薑鹿溪聽完了程行的話。
那一直在劇烈掙紮的手,終於漸漸地停止了掙紮。
“還有什麼想要問的嗎?”程行問道。
“沒,沒有了。”薑鹿溪小聲說道。
“不信任我,聽都沒聽到,就在那亂猜測我,還有之前非要一個人騎車回家的這些事情,這些事情等下再找你算賬。”程行說道。
薑鹿溪抿了抿嘴,沒吱聲。
程行帶著她到了診所裡麵。
“醫生,伱看看她額頭這裡,她剛剛騎車的時候不小心撞到額頭了。”程行對著裡麵一個大約四十多歲的女醫生說道。
“你過來我看看。”那女醫生對著薑鹿溪說道。
“真沒事,不用看的。”薑鹿溪此時又道。
都沒有撞破皮,隻是撞的青腫了一下,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回家用涼水洗洗,要是不好就抹些清涼油,要不了幾天就能好的。
清涼油很便宜,一瓶才一塊錢,在他們村子裡是很適用的藥品。
就跟發熱了就吃那種大片的安乃近一樣。
要是哪裡腫了,就塗些清涼油,也會很有用的。
像是被蚊蟲叮咬,被馬蜂什麼的蟄到了,抹這個也很有用。
基本上村子每個人的家裡,都會備上一瓶這個。
但薑鹿溪知道,隻要到了醫院,就算是沒什麼事,醫院為了賺錢,也肯定會讓你買一些藥回去的,薑鹿溪不想花這個冤枉錢。
隻是,程行靜靜地看向了她。
然後薑鹿溪對上程行的目光,沒幾秒,就轉過頭去不吱聲了。
“你幫她看看吧。”程行拉著薑鹿溪的手,又把她往前拉了一些,然後對著醫生道。
女醫生將薑鹿溪額前的頭發往上掀了下,道:“沒破皮,但青腫了,要不拿些清血化瘀的藥膏塗抹一下吧。”
“不嚴重嗎?”程行問道。
“不嚴重,隻要用藥膏要塗抹幾天,或者是說不用藥膏,回家用冰塊冷敷一下,用不了幾天也能好。”醫生說道。
薑鹿溪家哪來的冰塊能用,於是程行道:“那就拿兩瓶藥膏吧。”
“好。”醫生拿了兩瓶藥膏遞給了程行。
而薑鹿溪看到醫生給程行拿了兩瓶藥膏後,覺得醫生果然都是最會騙人的,其實奶奶跟她說過,額頭被撞了青腫了,隻要不嚴重,用涼水冷敷或者是熱敷都是可以的,這醫生隻說了用冰塊,其它都沒說,而這大夏天的,村子裡哪裡有人能弄到冰塊。
所以程行是肯定會去買她家藥膏的。
薑鹿溪很想去提醒程行不要上當,她回去用井裡的涼水或者是熱水敷一下,跟藥膏的效果是一樣的,要不了幾天也能好。
但想到程行剛剛那凶巴巴的語氣以及冷著的臉。
薑鹿溪又不敢了。
可能是欠了程行的錢。
又或者是程行幫了她許多次的原因。
薑鹿溪天不怕地不怕,但對於程行,有時候薑鹿溪還是挺怕的。
所以人是真不要欠彆人東西,或者是承彆人恩情的。
否則她才不會怕他呢。
不就是冷著一張臉嗎?
她還天天這樣冷著呢。
給了錢,程行拿著藥走出了醫院。
“彆動。”程行忽然對著薑鹿溪道。
“怎麼了?”薑鹿溪不解地望向了他。
程行將藥膏的瓶蓋打開,然後伸出手,將她額頭上的長發給掀起來。
他在她的額頭上塗抹了些藥膏,隨後用手幫她在青腫的地方小心的塗抹了一下。
薑鹿溪愣了愣。
藥膏很涼,跟清涼油一樣,裡麵絕對也有薄荷。
但現在薑鹿溪感觸到的並不是藥膏的清涼。
而是程行的手指在自己額頭上滑動的溫度。
看著程行那俊朗認真的臉龐,薑鹿溪的臉,莫名的有些燙。
“好了。”程行將藥膏的蓋子蓋上,然後說道。
“嗯。”薑鹿溪點了點頭。
而就在薑鹿溪點頭的時候,程行忽然用另外一隻沒有沾到藥膏的手在她那白嫩俏麗的臉蛋上捏了一下,看著眼前先是不解,緊接著又十分羞惱的女孩兒,程行道:“這是剛剛對你胡亂猜測,不信任我的懲罰,你當我的喜歡就那麼廉價?才說過喜歡你沒多久,就突然移情彆戀,喜歡上彆人?”
“陳青可不是彆人,你之前不是喜歡她很久的嗎?還為她打過架什麼的。”薑鹿溪小聲地嘟囔道。
“你說什麼?”程行問道。
她的聲音很小,程行並沒有聽清她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