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好的,小溪
駛上大路,沒過多久,就到了去薑鹿溪他們地裡的路口。
程行拐了彎,將二檔換成了一檔。
時間來到公曆的六月份,農曆也就到了五月。
田家少閒月,五月人倍忙。
兩邊的麥子已經熟透,在陽光的照耀下變得一片金黃。
再過不了幾天,田裡的麥子就可以收割了。
甚至田地裡現在已經有人戴著帽子,開始用鐮刀在麥田裡收割了,不遠處的地方還有幾架收割機在收割著麥子。
在程行小的時候,他大伯家就是開收割機給人收割麥子的,當時一畝地是二十塊錢還是三十塊錢來著,程行已經忘記了,但是當時二三十一畝還是挺貴的,因為當時的錢要比現在值錢的多,因此程行小的時候,許多人還是用鐮刀割的多。
而到了現在,雖然一畝地到了四十或者五十,但基本上都不會去用鐮刀割,而是讓收割機去割了,過去了那麼多年,收割機的費用漲的並不是很多,因此哪怕是尋常的百姓,也能消費的起了,這就跟程行小時候可樂是很高檔的產品,但現在誰都能消費的起了。
“你有帶紙嗎?”薑鹿溪問道。
看著幫他擦完額頭上的汗水,俏臉微紅低著頭站在那裡的薑鹿溪。
程行不明所以,但還是低下了頭。
有個詞,叫針尖對麥芒,在古人眼裡,麥芒是能跟針尖作比較的。
“沒了。”程行搖頭道。
“你站在這裡多久了?”薑鹿溪問道。
程行則是從自己帶的紙中拿了三刀子紙。
薑鹿溪將手伸進兜裡,發現她來的時候並沒有帶紙。
等薑鹿溪回來之後,程行便站在一旁看著薑鹿溪給奶奶燒著紙。
剛剛走過來的時候,程行才知道薑鹿溪急著走在前麵是因為什麼,因為現在麥子都長得到腰間的位置了,走在最前麵,是要把前麵的麥子都給撥開的,而成熟的麥子上有許多的麥芒的,這些東西紮到手上,還是很痛的。
這一刻的程行,是真的忍不住想要上前輕輕地抱一抱她。
當然,像薑鹿溪他們這種家庭的除外。
“走吧,回家。”程行道。
薑鹿溪想先一步走過去,但是被程行搶先一步走了過去。
在中國的傳統觀念中,出殯上墳燒紙時,單數是吉祥的數字,所以程行便從買的一捆紙中拿出了三刀紙,燒給了薑鹿溪的父母,既然來了墳地裡,薑鹿溪父母的墳前,肯定也是要燒上一些紙的,薑鹿溪給奶奶燒完後,也去給父母還有爺爺燒了些,程行便將自己帶來的那一捆紙中剩下的紙,全都燒給了薑鹿溪的奶奶。
紙,燒的肯定沒有那麼快。
“路不好走,摟緊了。”程行道。
但是這一刻的她發現,其實她跟程行,都是一樣的人。
到了墳地之後,程行先是放了鞭炮,然後又將煙花給放了。
程行小時候幫忙割麥時,沒少被這東西給刺過。
田地裡還是很熱的,又是下午兩點鐘的時候。
幫程行將額頭上的汗水給擦完後,薑鹿溪的臉紅了紅。
而薑鹿溪則是用她那白嫩纖細的胳膊,幫程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將紙燒完後,薑鹿溪看了一眼地上的影子,然後抬頭向著站在她右側的程行望了過去,看著他臉上的汗水,薑鹿溪愣了愣。
程行過去站在了薑鹿溪的旁邊,幫她擋住了右邊照射過來的太陽。
“那你低下頭。”薑鹿溪道。
程行將車子停在了路邊。
“嗯。”薑鹿溪輕輕地點了點頭。
薑鹿溪便跪在她奶奶的墳地前燒起了紙。
但他們這些鄉下的人,有時候乾活的時候,包括做飯的時候,要是額頭上熱的出了汗水了,都是會用胳膊去擦一擦的。
薑鹿溪手裡拎著紙和炮,程行搬著煙花,兩人向著墳地裡走去。
薑鹿溪沒吱聲。
“我比你高一些,不用用手去撥它,直接走過去就行了。”程行道。
這小路確實挺顛簸的,而且剛剛程行說的很對,她要是自己騎的車子,摔倒就摔倒了無所謂,但她現在坐的是程行的車子,要是摔倒了就不行了,程行會自責的。
“你走後麵。”程行道。
“沒多久,看你燒完了我才過來。”程行道。
顛簸的走了一會兒,沒多久,便到了薑鹿溪他們的田地旁。
她摟住程行腰的手又緊了一些。
“嗯。”薑鹿溪點了點頭。
但他說過,在沒追到她之前,這些真的跟流氓無異的事情,程行是不會做的。
隻是薑鹿溪隻幫她自己擦過,還從來沒有幫彆人擦過呢。
“彆想著再走在前麵了,不然你走過去我也會把你拉過來的。”這丫頭死腦筋,也很倔,程行還真怕她又跑到了前麵,程行懷疑她現在手上都被麥子的刺給紮到了。
薑鹿溪本來還真想這麼去做,聽了程行的話,隻能跟在了程行的身後。
走出麥田之後,因為撥了幾次擋在身前的麥子,程行手上都被刺到了一些,但不多,幾下就給清掉了,清掉了自己的麥刺之後,程行道:“伱把手伸出來我看看。”
薑鹿溪把手放在了身後,沒有拿出來。
“不拿出來的話我自己騎摩托車走了,不帶你回去了。”程行威脅道。
而薑鹿溪隻是靜靜地看著他,沒吱聲。
看,程行也不想天天耍無賴流氓手段威脅她。
但關鍵不這樣做,隻是這樣的威脅對她根本沒用。
這丫頭有恃無恐,根本不怕自己不載她回去。
而更重要的是,哪怕是自己不載她回去也沒什麼,她自己走著也能回去。
彆說隻是從她父母的墳地到她家這麼短的路了。
就算是從學校到家裡,哪怕是下著雪的大冬天,她依舊可以一個人走著回去。
所以這種威脅,對她是根本就不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