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太不要臉了
“吃完了嗎?”程行問道。
“嗯。”薑鹿溪點了點頭。
程行把她吃完的泡麵桶拿起來,然後走到車廂的相接處,幫她把泡麵桶扔到了旁邊的垃圾桶內,而探過頭看到這一幕的薑鹿溪抿了抿嘴。
程行將他自己拿來的一筒香辣的康師傅牛肉麵給打開,到開水處接了些開水。
原味的康師傅牛肉麵沒吃過的時候很好吃,吃多了的話再吃程行會覺得反胃,所以後世他基本上很少吃泡麵,就算是沒辦法必須要吃的時候,也是香辣的或者是老壇酸菜的居多,不過2010年,老壇酸菜牛肉麵還沒有真正的火起來。
到了後世老壇酸菜事件發生之後,程行基本上就已經不吃泡麵了。
將麵泡好拿到座位上吃完後,連帶著撕開的火腿腸和鹵蛋的袋子,程行拿起來走過去丟到了垃圾桶內,在火車的抽煙區內,程行抽了根煙。
這是他上了火車後抽到的第一根煙。
等他回來時,薑鹿溪皺了皺鼻子。
她問道:“你又抽煙了?”
她能放一對10進去,是因為她有四個5這個底牌在。
薑鹿溪看了他一眼,然後對著潘慧說道:“潘姐姐,你教我就行。”
十年前,二十萬彩禮,對方家裡確實有錢。
“你們應該沒有七毛五二三吧?”薑鹿溪有些緊張地問道。
雖然手裡沒筆,但是這些題她都是做過了的。
因為她發現,潘慧不知道為什麼,說著說著流出了淚來。
薑鹿溪本來還想跟他成為朋友的。
知道怎麼玩了之後,她也知道,前麵的十分二十分,不值得她去博,如果不搏個大的,這輪結束對麵的牌就會領先自己更多了,那就玩不了了。
“就不打算回去了嗎?”官婷問道。
薑鹿溪看了程行一眼,說道:“還,還可以。”
“不是我出的四個7最大,你們都要不了嗎?”薑鹿溪呆呆地問道。
薑鹿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看起了書。
各個地方的差異還是很大的,其它一些省市的彩禮多她也是聽說過的。p3聽著歌,有人用p5看著電影,也有人在看著報紙和雜誌,程行還在對過新上來的一個中年男子手裡的報紙上看到了成龍和趙本山死亡內幕,這些年,不論是成龍也好還是趙本山也罷,都經常被人造謠死亡。
潘慧將兩幅牌的五十k拿了出來,她對著薑鹿溪道:“牌裡的5是五分,10是10分,k是10分,在七毛五二三的規則裡,七是最大的,緊接著是王,然後是五二三,當我們手裡能把這六張牌給籌齊時,它比任何牌都要大。”
薑鹿溪的眼睛很清澈也很乾淨。
不管窮富,都沒有貪圖彆人家彩禮的說法。
官婷出了4個2,而潘慧則是出了4個5,又送了20分進去。
“嗬嗬,彆說我了,姐姐,要是換做是你,這樣的事情你會答應嗎?”潘慧望著官婷說道。
叫潘慧的那名女子要比官婷長得好看一些,官婷的老家就在佛山,而潘慧隻是去東莞打工的,說起來她跟程行他們還是老鄉,因為這潘慧老家也是徽州的,是徽州蕪湖二壩鎮的人,說起來也是個辛酸人,初中沒上完就不上了,然後家裡給她許配了一個當地比較有錢的人家,但是對方雖然家裡有錢,但卻是個瘸子,潘慧哪裡肯嫁,便跟父母斷絕了關係,一個人偷跑到東莞,將近十年都沒在回去。
“沒事,也彆一直看書了,一直看書對視力也不好,一起玩玩吧。”程行對著她笑道。
那名女子之所以坐這輛車,因為南昌沒有直達佛山的火車,她來的時候是去廣州,從廣州轉乘的,但是南昌直達廣州的火車一天也沒有幾輛,今天去廣州的火車已經沒有了,她隻能買了到深城的,然後從深城轉乘去佛山。
“好。”潘慧接過薑鹿溪遞過來的糖果,然後笑道:“那我教你。”
“麻將,撲克,什麼我都會。”潘慧說道。
“程行,你呢?”官婷問道。
薑鹿溪看著他,程行摸了摸鼻子。
而此時的潘慧卻是對著薑鹿溪笑道:“鹿溪,你知道第三輪的時候你最後是怎麼追上我們的嗎?”
這兩個小家夥還真有意思。
“在這個社會上,錢很重要,但是知識同樣也很重要,隻有知識,才能提高人的眼界,才能豐富人的內心,我這輩子算是完了,小妹妹,你家庭條件應該也不是很好吧?你要加油啊,記得不要在上學的時候跟人談戀愛,也不要輕易相信彆人,隻有你以後自己強大了,才能很好很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她笑道。
這個時候的綠皮火車,終於有了屬於這個年代的眾生相。
程行跟潘慧還有薑鹿溪形成了三足鼎立,都已經來到了十三四級,而官婷還停留在原地,八張牌跟十三張十四張的差距就大了。
因此也就導致一大批不想就這樣把自己的命運交出去的女孩最後離家出走,跟父母十幾年甚至一輩子老死不相往來。
慢悠悠的綠皮火車,也在此刻變成了嘈雜的鬨市。
其實這樣的事情在程行他們那裡屢見不鮮,很多家裡沒有錢的窮人,不隻是一個女兒,還有男孩要養,嫁女兒時就會找有錢家的人家去嫁,也不管對方娶他們女兒的是什麼人,隻要家裡有錢,隻要彩禮給的多,那就能嫁。
程行睜開了眼睛。
車子繼續向前駛著,到了南昌,基本上也就走了一半了。
贏的人因為發的牌越來越多的原因,隻會越來越好贏,兩輪過後,當程行跟潘慧手裡都能發九張牌,官婷也能發到八張牌,而薑鹿溪手裡隻有六張牌時,程行他們出的分數牌,薑鹿溪基本上都拿不走了。
官婷摘下耳朵上的耳機,拿出了兩幅撲克牌出來,說道:“聽歌聽的手機又沒電了,我們來打牌吧,你們都會玩嗎?”
如今隻是重新做一遍,因此隻要在心裡心算一下,也能將這些有可能考到的題目重新給刷一遍。
火車的鳴笛聲響起。
到這一站要差不多四個小時的時間。
然後他們又與程行他們倆打了招呼,這兩名女子年齡要比秦念大一些,大概二十六七歲左右,經過聊天之後得知,兩人都是廣東人,這次來南昌也都是來旅遊的。
因此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隻是她先是跟秦念就說了幾個小時的話,認識還沒到半天呢,就跟她加了qq,不是說隻有朋友才能加qq的嗎?哪裡有半天就能成為朋友的。
薑鹿溪趴在麵前的桌子上,開始看起了數學競賽上的題目。
不過兩輪之後,薑鹿溪也知道該怎麼玩了。
各自為戰,給彆人加分,就是在變相的削弱自己。
這女孩身上穿的棉襖不知道穿了幾年,裡麵的毛衣也像是自己用棒針打的,因為以前小時候她也跟著母親打過毛衣,所以她知道,對麵坐著的那個女孩兒,家庭條件應該也很不好,與她坐在一起的那名男生,卻要比她家有錢多了。
而她想要籌一個炸彈都難上加難,怎麼打嘛?
還有就是,程行剛剛竟然去看潘慧的大腿。
幾人都沒說話,未經他人苦,確實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說著,薑鹿溪從兜裡袋子裡拿出了幾顆糖果。
再加上她去的又是東莞。
南昌的下一站是江西的中西部城市吉安。
當火車行駛到吉安時,也已經到了晚上九點多鐘。
這輪下來,天平基本上又變成一致了。
這是她留到現在最大的底牌了,她之前一直沒有出牌,就是等到能籌到4個7時,等對方的分數牌都出來後,去拚死一搏。
等南昌站停車結束,火車繼續向南行駛時,原本連一半都沒有坐滿的車廂裡,也已經坐滿了人,除了不像旺季那樣還有許多無座站著的人外,基本上已經座無虛席。
比知識,連初中都沒畢業的潘慧或許不如很多人,但是看人,這麼多年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下來,應該沒有多少人能比得過她。
潘慧看著薑鹿溪手中的高三練習冊,不無羨慕地感歎道:“欸,我這一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上過高中,也沒有上過大學。”
清澈乾淨的就如她十多年前還在學校裡的時候一樣。
因為王勃所寫的《滕王閣序》,就在南昌的滕王閣。
這輪結束後,薑鹿溪的牌從6張升到了9張。
老人婦女孩子,都多了起來。
兩個人都是互不認識的青年女子,見麵之後正互相打著招呼。
隻有穿過鬨市住宅區時,才能看到外麵零星的幾點燈光。
薑鹿溪對於這個江西的省會還是很好奇的。
“我到現在還記得當時我媽跟我說的話,說咱家裡窮,你下麵還有兩個弟弟要養要上學,你吃點苦怎麼了,再說人家家庭也不差,伱嫁過去也不愁吃不愁穿,隻需要把丈夫伺候好就行了。”
2010年的東莞。
她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