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沒有幫薑鹿溪多大的忙。
沿著安河湖走了一會兒，陳青忽然道：“程行，我上周說的事情是真的。”
“哦。”程行點了點頭，因為一直在想著事情，並沒有聽到陳青在說什麼，於是下意識的回了一聲。
“嗯。”陳青的臉有些紅。
程行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道：“時間不早了，我得走了。”
“距離上課不還有一段時間嗎？”陳青問道。
早自習下課後距離上午八點鐘的正式上課還有很長的時間呢，隻是一中的學習氛圍很好，很多人下樓吃了飯後，會自動的到教室裡自習背書，這便給人一種這邊下課吃飯，那邊就快要開始上課了的感覺。
不過在高二時，有些老師為了趕課，能讓學生在高三時利用更多的時間去好好複習，也有過利用早上吃過飯的這段時間講課的事情。
但總的來說，現在距離八點上課，還有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呢。
“我有點事情需要去做。”程行說道。
他將剛剛周遠給他的一塊錢分殼兒拿了出來，然後遞給了陳青，笑道：“這是今早買報紙的時候你幫我墊的那一塊買報紙的錢。”
程行將那一塊錢分殼兒遞給陳青後，便離開了這裡。
剛剛被周遠提醒轉身的時候，他除了看到了向這裡走過來的陳青外，還在不遠處看到了薑鹿溪跟孫瑩。
薑鹿溪手裡拿著水杯，應該是去水房打水去了。
而陳青望著程行遞過來的那一塊錢分殼兒，卻愣了下來。
穿過學校裡的幾條林蔭小道，程行便在水房門口看到了薑鹿溪。
她的手裡拿著兩個水杯，因為許多人不斷插隊往水房裡麵擠的原因，薑鹿溪沒有再站在後麵排隊，而是站在了水房大門的旁邊。
她的身後就是水房用來燒熱水的煤礦。
這裡又是風口，深秋時清晨的風還是很冷冽的。
現在已經是10月月底了，過不了幾天就是初冬時節了。
“什麼時候改行當起門神來了？”程行走過去笑著說道。
他用身體擋在了薑鹿溪前麵。
風吹在了他身上，就吹不到薑鹿溪身上了。
薑鹿溪感受到身上那股寒風消失，望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程行，她抿了抿嘴，說道：“門神有什麼不好的？門神能斬妖除魔，驅邪避鬼。”
“那你覺得你是尉遲恭還是秦瓊？又或者是張飛關羽，再或者是鬱壘，鐘馗？”程行笑著問道。
薑鹿溪看了他一眼，沒吱聲。
她隻知道尉遲恭還有秦瓊是傳說中的門神，因為她聽她奶奶講過唐代這兩位門神的故事，還跟《西遊記》裡魏征斬了涇河龍王的頭有關。
至於張飛跟關羽是門神她就不知道了。
而後麵那什麼鬱壘和鐘馗，她則是聽都沒有聽說過。
程行將她手裡的兩個水杯拿了過來，說道：“這麼冷的天，還在這風口裡站著，真把自己當神仙了？”
程行說著，又把她手裡的飯卡拿了過去。
就在程行想拿著水杯還有飯卡去水房裡打水時，薑鹿溪道：“彆啊，那不是我的飯卡。”
“那這是誰的？”程行轉過身問道。
“這是孫瑩的，她讓我幫她打杯水，就把飯卡給我了。”薑鹿溪道。
程行聞言有些忍俊不禁，竟然會有人讓薑鹿溪幫忙打水，要是渴的話，讓她幫忙打水，豈不是得渴死。
“有什麼兩樣嗎？她讓你幫忙打水，用她的飯卡不是一樣的嗎？”程行問道。
薑鹿溪搖了搖頭，道：“不一樣的。”
“好吧，那把你的飯卡給我。”程行把孫瑩的飯卡還給她，從她的手裡拿過了她自己的飯卡。
程行拿著杯子和飯卡擠進了人群裡，程行實在是沒想到這水房裡竟然會有那麼多人，這麼多人往裡擠，他們就不怕水杯裡的熱水灑了燙到嗎？
程行費了好大的勁才擠進裡麵，然後將飯卡放上麵打了兩杯水。
等他出來時，衛衣都給擠歪了，露出了衛衣裡大半個肩膀。
等出來後看到薑鹿溪往他的肩上看了一眼，然後臉色微紅的轉過頭，程行低頭看了一眼，然後將他的衣服給整理好。
他先是咳嗽了一聲，然後說道：“以前沒擠過，沒想到裡麵竟然會有那麼多人，不小心就把衣服給弄歪了。”
薑鹿溪將頭轉過來看了他一眼，沒吱聲。
程行將手裡的杯子還有飯卡遞給她，道：“再過不久就冬天了，以後可彆像今天這樣傻站在這裡當門神了，真凍病了可沒人能照顧你。”
程行說完後便離開了。
望著程行的背影，又看了眼手裡裝滿熱水的杯子，薑鹿溪先是抿了抿嘴，然後皺著鼻子冷哼了一聲，道：“哼，你才是傻子呢。”
她也不想站在水房的大門口當門神啊，隻是本來遵守紀律排隊的人就沒有多少，她要是再離得遠些，彆人當她不排隊了，她就真得最後一個才能打上水了。
薑鹿溪拿著水杯回到了教室。
“這也不算慢嘛，比我想象中的快多了。”孫瑩笑道。
她本以為薑鹿溪沒有那麼快回來呢，因為現在正是水房的高峰期，恐怕水房裡的人得擠得滿滿的了，這個時候想快速的打一杯水可不容易。
因此除非是真是渴了的，不然很多人都會選擇在第二節下課的時間去。
“對了，你這杯水可不白我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為了跟你說這個八卦，我回來後可是誰都沒告訴，就想第一個告訴你的。”孫瑩說道。
薑鹿溪對於孫瑩的八卦並不感興趣，以前孫瑩也跟她說過不少八卦，不過沒一個是薑鹿溪認真聽過的，她此時也一樣，把水杯放在桌子上後，將自己的數學練習冊和草稿紙拿了出來，她準備繼續去做題。
孫瑩小聲說道：“鹿溪你不知道吧？剛剛陳青跟程行在學校裡的安河湖邊並肩遊湖呢。”
薑鹿溪翻書的手忽然停了下來。
剛剛程行好像確實是從安河湖的方向走過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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