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褲子很長,直落腳踝,看不到任何一點其它的膚色。
在這中秋剛過已到了深秋的時節,一個長相清麗的女孩兒呆呆地站在那,在她的麵前,一個清秀的少年正幫她係著腳上的鞋帶。
有人說,女孩兒攏頭發時斜眼一笑很好看,男孩兒係鞋帶而抬起頭說話很好看,但這些都沒有一個男孩兒願意為一個女孩兒蹲下來係鞋帶時更讓人心動。
這個世界,總歸有一些很美好的畫麵,在無人看見處,在心甘情願時。
這是程行兩世為人,三十年的人生裡,第一次去幫一名女生係鞋帶。
沒來由的心甘情願。
他抬起頭,望著還在呆呆發愣的薑鹿溪,笑道:“走吧,彆愣著了。”
“哦。”薑鹿溪默默地跟著他走進了屋裡,隻是等走進過,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自行車還沒有推進來,於是又返回去將自己的車子推進了院子。
“喂。”薑鹿溪忽然道。
“嗯?”程行回過了頭。
“你違反約定了,你之前說過的,不許對我動手動腳。”薑鹿溪道。
“沒有啊!”程行看著她道:“隻是幫你係個鞋帶,應該不算是對你動手動腳吧?”
“隻是想跟你做個朋友,所以看到你鞋帶開了就想著幫你係一下。”程行道。
薑鹿溪歎了口氣,自己到底是說不過他的。
他確實沒有對自己動手動腳,隻是動了動鞋子上的鞋帶。
“這個也不行。”薑鹿溪看著他認真地說道。
“嗯,知道了,以後不幫了。”程行道。
“嗯。”薑鹿溪點了點頭。
“你剛剛來了多久了?”薑鹿溪忽然問道。
“沒多久,剛到。”程行笑道。
“沒看到什麼吧?”薑鹿溪問道。
“沒有,剛坐車回到家就看到你在抱怨我們家門口的路修的不平整。”程行道。
“真的?”薑鹿溪問道。
“嗯。”程行點頭道。
“哦。”薑鹿溪鬆了口氣,然後道:“就是修的不平整,差點把我絆倒了。”
“那我代我們家門口的路向你陪個不是,這總行了吧?”程行笑著問道。
薑鹿溪抿了抿嘴,沒吱聲。
程行笑了笑,原來前世那個看上去像個謎一樣清冷孤傲的薑鹿溪竟然會這麼有趣。
所以人隻有相互了解,才能知道對方真正的麵目是什麼。
畢竟因為種種原因,這個世界上的人都太會偽裝。
“上周的時候不是跟你說了嗎?這周放假我要跟我爸媽回老家一趟,第二天回來的話可能沒有那麼早,讓你晚一點再過來,怎麼又來的那麼早?”程行問道。
她剛剛那一麵,應該很少向人展示,如果不是等的太久了,也不會閒到去跳路上的格子,去數路上的那些格子了。
“我已經來的很晚了,這次七點才從家裡過來,誰知道你回來的這麼晚?”薑鹿溪說道。
“那你吃早飯了嗎?”程行問道。
“吃了。”薑鹿溪道。
“真吃了。”她又說了一句。
“我又沒有不信你。”程行好笑地說道。
薑鹿溪看了他一眼,沒吱聲。
程行將初中的數學教材拿過來遞給了她。
薑鹿溪接過教材,開始從上次教他的地方開始繼續教起了他。
隻不過或許是剛剛程行的唐突跟冒犯,讓薑鹿溪在幫他複習時又距離他遠了一些。
很快,時間來到了十二點,上午的複習時間就結束了。
程行從口袋裡掏出了四百二十塊錢,然後遞給了她。
望著程行手裡遞過來的錢,薑鹿溪不解地望向了他。
“今天是中秋節放假的時間,我回來的時候我爸媽特彆囑咐了我,不論是在公司裡上班還是在工廠裡打工,又或者是做其它的什麼,這天都得給三倍工資,你原本是20塊錢一個小時,今天從上午九點開始算,上午三個小時加下午四個小時,正好是四百二十塊錢。”程行道。
薑鹿溪搖了搖頭,道:“我不要。”
“這不是施舍,你不信可以去外麵打聽打聽,或者是看看我國的勞務法,普通的節假日加班都是需要按雙倍發工資的,而像中秋節這種法定節假日,得按三倍來發。”程行道。
薑鹿溪還是無動於衷。
雖然她也知道程行說的都是真的,勞務法裡也有這些,但她一個月拿那一千多塊就已經覺得算是很多的了,因為很多大人上一個月的班,也不過才一兩千塊。
“那這樣吧,二選一,要麼這兩天每天發三倍的工資給你,要麼接下來直到合同結束你中午的午飯我們全包了。”程行道:“你畢竟是與我父親簽過合約的,既然簽過合同就得按照合同裡的算,我們有勞務合約,就得遵守我們國家的勞務法,按勞務法算,法定節假日就得三倍的酬薪,加上明天的八個小時,你能正好獲得九百塊薪酬。”
薑鹿溪皺了皺眉,如果按照勞務合同應有的勞務法去算,她沒法去反駁程行的話。
雖然她是學理科的,但是初中時政治的成績並不差。
這些,書裡麵都是有講的。
如果不遵守,就是違約。
隻是,本來一千多塊一個月家教費就已經承了很大的人情,這要是午飯再包了,那承的人情就太多了。
“那免費包的一頓午飯標準是什麼?”薑鹿溪問道。
“差不多三塊左右。”程行道。
一個月有八天的補課時間,八天一天三塊就是二十四塊。
而距離這半學期合同結束,差不多還有三個月時間,那就是七十二塊。
七十二和九百……
“我選每天包一頓午飯。”薑鹿溪道。
“行,不過以免日後你反悔,我們還得再簽個合同才行。”程行說著,從桌子上的抽屜裡抽出了一份合同遞給了她。
看著麵前的這份合同,薑鹿溪瞪大了眼睛。
……
感謝葉散辰殘的一百起點幣,感謝落花繁花的一百起點幣,求票求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