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華清大學的,他是浙大的。”薑鹿溪回道。
“浙大的?”張揚清聞言愣了愣,她不解地問道:“他是浙大的,那他是怎麼來燕京跟你一起回家的?”
薑鹿溪聞言抿了抿嘴,沒吱聲。
“哦,我懂了。”張揚清笑了笑,隨後說道:“你男朋友真好,他肯定是先放假了來燕京,然後專門跟你一起坐火車送你回去的。”
薑鹿溪想反駁一下程行不是她男朋友,他們隻是朋友的關係。
但不知為何,她忽然想到了去年坐火車時遇到的秦念,又想到了安城一中的李妍和華清中文係的劉曼曼,薑鹿溪最終沒有去反駁或者是去解釋這個。
倒是此時的程行拿著泡好的泡麵走了回來,他笑著解釋道:“你弄錯了,我跟她不是情侶關係,我們是朋友關係。”
“這樣啊!”張揚清眼睛一亮,然後問道:“那你們是去哪的?”
“去安城的,我們倆都是安城人。”程行笑道。
“哦。”張揚清點了點頭。
原來真是她想岔了,他們倆是一個地方的人,那他就不是送她回去了,而是朋友一起回家,至於為什麼浙大的忽然來了燕京,估計是提前放假了來燕京旅遊的。
張揚清還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們倆要真是情侶,哪有情侶坐在火車上不互相摟抱在一起睡覺的,她上火車的時候,看到不少情侶都是互相摟抱在一起,或者是女生躺在男生懷裡睡覺的,兩人連一點親密動作都沒有,倒真不像是情侶。
隻是薑鹿溪剛剛聽到程行的那句解釋,則是瞥了他一眼。
“我是去贛州的,安城我也聽說過,你們距離亳州很近欸,亳州的渦城有個很著名的小吃,叫乾扣麵,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吃過?”張揚清問道。
程行聞言有些訝然,他笑道:“我以為這東西就在渦城附近有名呢,沒想到你竟然也吃過,乾扣麵確實很好吃,我也有陣子沒吃過了。”
乾扣麵是亳州渦城的一個小吃,程行本以為乾扣麵隻在皖北一些地方出名,會有人不知道,沒想到張揚清竟然也吃過。
“亳城不是曹操的故裡嗎?我父親是我們那高中的一名曆史老師,他很喜歡三國那段曆史,就把三國的很多名人故裡全都去了一遍,那次正好是去亳州,就帶上了我,然後我們在亳州的一家渦城乾扣麵吃了乾扣麵,吃過之後就想念了很久。”張揚清笑道。
“倒還真是,亳州以前稱之為譙城,曹氏一家的出生地都在亳州,曹丕稱帝後,在皇初二年,也就是221年,曹丕改譙縣為譙郡,譙郡也在當時被魏文帝曹丕封為了陪都,跟許昌、長安、洛陽、鄴城並稱“五都”。”程行笑道。
“這些我倒是不了解。”張揚清吐了吐舌頭,笑道:“我爸雖然是教曆史的,但我學的是理科,大學專業學的也是計算機工程。”
程行看了看泡麵,發現泡麵已經泡好,他從底下裝食物的袋子裡又拿出了兩個袋裝的鹵雞蛋,他對著薑鹿溪道:“泡好了,吃東西吧。”
薑鹿溪瞥了他一眼,然後拿過了一盒泡麵安靜地吃了起來。
要是沒人在,她肯定就拒絕了。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拒絕。
但是現在有其他人在,薑鹿溪不想拒絕程行,因為她覺得這會讓程行很沒麵子。
程行吃的很快,他吃完後,在看到薑鹿溪也吃完後,本想將她吃過的泡麵桶拿過來一起給丟了,但是薑鹿溪並沒有給他,而是將他的泡麵桶拿過來,起身一起丟了。
程行總感覺薑鹿溪生氣了。
但卻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了她。
薑鹿溪回來後,程行給她遞了瓶水。
程行起身去洗手池洗了把臉,然後走了回來。
看到程行臉上有許多水沒乾,張揚清從包裡掏出了紙巾,她笑道:“我這裡有紙,擦一擦臉上的水。”
本來已經從棉襖的兜裡掏出紙的薑鹿溪,見狀又想將紙放回放回兜裡。
“不用,我朋友這裡帶的有紙。”程行笑道。
程行對著薑鹿溪好笑地說道:“都拿出來了,哪有再放回去的。”
程行伸出了手,薑鹿溪看了他一眼,將手中拿出的紙巾遞給了他。
程行用紙擦了擦臉上的水。
他將用過的紙放在桌子上,想著等下有垃圾的時候再一起去丟,薑鹿溪見狀卻是拿過來,又走到垃圾桶處,將紙扔進了垃圾桶裡。
外麵的天已經完全明透了,程行就把簾子給拉了開來。
火車很快就到了商丘,距離到安城還有最後一個半小時時間。
薑鹿溪也去洗手池的地方洗了把臉。
而此時程行也起身跟了過去。
薑鹿溪洗完後,正想拿紙巾擦臉,程行走過來道:“彆動。”
薑鹿溪不明所以的看向了他。
程行將她手中的紙巾拿了過來,然後幫她擦起了她那精致俏臉上的水珠。
洗過臉的薑鹿溪額前的發絲上沾到了一些水,宛如清水出芙蓉的荷花一樣,變得更加清麗動人了起來,程行一點點的,將她臉上的水給擦乾淨。
薑鹿溪的俏臉上露出了一抹紅暈,她看著程行,靜靜地問道:“怎麼不待在裡麵繼續跟她探討曆史了?”
程行看了她一眼,隨後笑道:“總算是知道你為什麼又莫名地生氣了。”
“我哪裡有生氣?而且我生氣也不是因為這個。”薑鹿溪道。
“那是因為什麼?”程行問道。
“我沒生氣!”薑鹿溪忽然察覺自己說漏了嘴,於是又說道。
“嗬,看這噘嘴的樣子,嘴上都能掛了油瓶了,你還真彆說,還挺可愛。”程行看著她噘嘴的樣子笑道。
“你嘴上才能掛油瓶了呢。”薑鹿溪沒好氣地說道。
“在這站一會兒吧,看看外麵的風景,還挺舒服。”程行趴在旁邊的欄杆上對她說道。
“不站。”薑鹿溪說完就要走。
“好了,彆鬨了,陪我站一會兒。”程行伸手拉住了她,然後對著她說道。
薑鹿溪看著他臉上露出的一些疲憊之色。
最終沒有就此離開。
他晚上沒有睡舒服也就罷了,肯定也沒有睡多久。
“來的時候一直都在學習,回來的時候想看風景又是晚上,我還沒有看過沿路的風景呢,我站在這裡看一會兒。”薑鹿溪道。
“嗯。”程行點頭道。
“手。”薑鹿溪掙紮了下。
“不放,天冷,握一會兒。”程行道。
薑鹿溪還是掙紮了起來。
“我知道你生氣的點是什麼,我之所以跟她解釋我們之間是朋友的關係,是因為之前你一直向彆人解釋,我以為在我真的追到你之前,你不喜歡彆人以我是你男朋友這個身份相稱呢,所以我就跟她解釋了一下,既然你不喜歡,以後我就不解釋了。”程行笑道。
“我說了我沒生氣,跟這個更沒關係,我們本來就不是情侶關係,彆人說你是我男朋友,你肯定是要解釋的啊!”薑鹿溪道。
不過此時的她在說完這句話後,那被程行握住的手,卻沒有再繼續掙紮了。
不是她不掙紮了,而是她掙紮不過。
掙紮不過,能怎麼辦呢?
就隻能讓他握著站一會兒了。
程行牽著她的手,在走廊上靜靜地站了一會兒。
直到到了七點,快到安城時,程行從鬆開她的手回去。
兩人回到自己的床鋪之後,收拾了一下行李,沒過多久火車便到站了。
程行拿著行李兩人下了車後,薑鹿溪忽然想到了什麼,說道:“你在火車上的時候沒帶口罩,剛剛那個女生竟然沒認出來你是誰。”
程行將她的圍巾拿出來,然後伸手給她戴了上去,他道:“我又不是人民幣,難能每個人都認識我,你要不是跟我很熟的話,恐怕你也不會認識我。”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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