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朋友。”薑鹿溪看著麵前的女教授說道。
或許是覺得她跟程行的關係要比朋友更好一些,於是她又說道:“我們在高中的時候就認識了,他是我唯一的朋友,也是最好的朋友。”
“沒有其它的關係?”那麼女教授問道。
“沒有。”薑鹿溪搖頭道。
那名女教授愣了愣,因為她發現薑鹿溪不像是說謊的樣子,這個學生是不善於說謊的,她看著自己的眼神很清澈。
“我還以為你是因為跟誰談戀愛才拒絕了去美國留學,最近聽說學校裡追你的學生很多,有不少人都在給你寫情書,甚至還有人在學校裡當眾跟你表白。”那名女教授說道。
“不過不論是因為什麼原因,我都得勸你再考慮一下,這確實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你要是想改變主意,隨後可以過來找我。”那名女教授說完,便離開了這裡。
薑鹿溪看著那名女教授離開的背影。
她彎腰給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其實她是知道的,丁教授是很想她能夠去美國留學的。
在之前幾次的學校競賽上,丁教授也幫了她好幾次忙。
丁教授讓她去美國留學也是為了她好。
但是這次她是注定得讓丁教授失望了。
因為她確實不想去國外留學。
薑鹿溪看著丁教授消失在校園的門口,想著剛剛她回答丁教授的話,自己應該是沒有對丁教授說謊的,她跟程行確實還隻是朋友關係。
起碼現在還是。
薑鹿溪確實是不喜歡也不擅長說謊的。
她這一生,要騙要說謊,也隻對程行。
對其他人,薑鹿溪是不會說謊的。
薑鹿溪此時轉過身,向著不遠處的程行走了過去。
“那名女教授跟你說了什麼?”程行笑著問道。
“你不都聽見了?”薑鹿溪問道。
可能是丁教授有故意讓程行聽見的嫌疑,雖然他們站的位置距離程行不算遠,但丁教授說話的聲音如果沒那麼大聲的話,程行也是聽不見的。
她說話的聲音不小,像是故意讓程行聽見的。
“聽到了,我也知道,她是故意讓我聽的,可能是覺得我們倆之間有什麼,她覺得我還不知道你被學校公派去美國留學的事情,就想讓我知道,然後讓我放你走。”
程行笑了笑,他伸出手,將她剛剛站在校門口被清風吹亂的長發給重新捋到了耳邊,看著眼前清麗無雙的容顏,他笑道:“隻是即便我聽到了,我也不會放你走,而且未來的中國,未必就沒有你施展拳腳的機會。”
薑鹿溪能清晰的看到,即便是夜晚,但程行那狹長的黑眸中,也在閃爍著熠熠生輝,這一刻的程行,就像是高三語文月考結束時,從教室裡出來的那一刻一樣。
同樣的意氣風發,閃爍著無與倫比的自信。
這樣的程行,是很吸引人的。
特彆是女孩兒子。
因此薑鹿溪就抿了抿嘴。
怪不得在安城還有在浙大或者華清的時候,會有那麼多女孩子喜歡他。
“在想什麼呢?”看著薑鹿溪發愣,程行揮了揮手。
“沒想什麼。”薑鹿溪搖了搖頭。
“我還以為你後悔拒絕了去留學了呢。”程行笑道。
他這句話是在開玩笑,他知道薑鹿溪是不會選擇去的。
薑鹿溪聞言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有什麼好後悔的?我隻是覺得美國太遠了,所以才不想去的,又不是因為其它的什麼的。”
薑鹿溪說話把聲音提高了一些,道:“更不是因為某人!”
“某人是誰?”程行好笑地問道。
“某人是豬。”薑鹿溪道。
“不好,是狗好一些。”程行笑道。
薑鹿溪聞言俏臉一紅。
要是旁人,肯定不懂程行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但是她是肯定知道的。
因為當年在安城一中上學的時候。
有次程行就在紙上給她寫下了一句很不要臉的話。
那句話就是我是薑鹿溪的狗。
薑鹿溪羞惱地瞪了他一眼,道:“不害臊。”
真的是不害臊,越是想起這件事情薑鹿溪的臉就越紅。
這句話他是怎麼寫出來的?
而且當時他們的關係還沒那麼好呢。
真真的是,太沒臉沒皮了。
“我要回學校了。”薑鹿溪道。
“我送你到宿舍。”程行道。
“那進校門,你不許再牽我的手。”薑鹿溪道。
晚上不比白天,白天學校的人比較少,晚上學校的學生就多了。
被學校的學生看著,薑鹿溪總歸還是會不好意思讓他牽著自己的手的。
“嗯,不牽。”程行笑道。
“嗯。”薑鹿溪點了點頭。
兩人走進了校門。
然後向著女生宿舍走了過去。
而就在此時,本來說著不去牽薑鹿溪手的程行,又重新牽住了她的手。
“你。”薑鹿溪羞惱地看向了他。
“天黑,彆人看不到的。”程行道。
“哪看不到了?”天是黑,但是旁邊是有路燈的,而且這幾天天氣都很好,即便是沒有路燈,月光也能讓彆人看到程行在牽著她的手。
“放假太短,明天端午節結束,我就又得回去了,不舍的鬆開。”程行輕聲道。
而聽到程行這話的薑鹿溪,沒有再去掙紮。
她看了看月光照在地上,然後地上出現的兩道緊緊相連的影子。
她忽然覺得程行說的沒錯。
時光過得好快。
從程行上午到了這裡開始算。
已經過去一天了。
明天程行在這裡過完端午,就又得回去了。
“隻此一次,下次在學校裡不會再讓你牽了。”薑鹿溪皺著鼻子說道。
“嗯,好。”程行輕聲笑道。
“你好就好,笑什麼?”薑鹿溪轉頭瞥了他一眼。
“管的可真多,笑都不讓笑了是吧?以後要是真的在一起,是不是我隻能板著臉哭啊?”程行問道。
“對啊!”薑鹿溪點頭道:“到時候要是追到了我,我們真在一起的話,就讓你一直板著臉哭,這麼一說,是不是頓時不想跟我在一起了?”
不知道為什麼,想到程行哭的樣子,那肯定也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情。
但想了想,薑鹿溪又不想讓他哭了。
因為薑鹿溪哭過。
那種滋味並不好受。
其實他們都是一樣的人。
若非真到傷心處,是很難哭出來的。
“嗯,是的。”程行點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