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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你拿著這個單子去付錢吧。”醫生拿了個單子遞給程行,然後對著他說道。
程行點了點頭,帶著薑鹿溪出了急診室。
他讓薑鹿溪先在大廳的椅子上坐下,然後程行拿著單子排隊付了錢。
在付錢的時候,醫院的員工問程行有沒有醫保,程行這才想到,薑鹿溪的醫保估計是沒有繳的,等她的病好了,得去幫她繳個醫保的。
雖然對於程行來說,她有醫保跟沒有醫保完全沒區彆。
因為以他現在的存款,除非不治之症,都有錢去治療。
隻是薑鹿溪到底是很心疼錢。
若是她以後生病,能用醫保去報銷大部分,她也就不會那般心疼了。
交了費之後,程行便帶著她去了輸液室。
薑鹿溪不願意住院,那就隻能到醫院打點滴的地方來輸液。
帶著薑鹿溪在輸液室坐下後,程行將輸液單給了輸液室的醫生,沒過多久就有護士拿著藥瓶走了過來,然後開始給薑鹿溪輸液。
程行其實是挺怕紮針的,於是便握住了薑鹿溪另外一隻沒有紮針的手。
看著程行皺著眉有些緊張,正在輸液的薑鹿溪反而是用那隻手反握住了程行的手,然後對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薑鹿溪手上的血管清晰可見,因為紮針紮的很順暢。
那護士一下子就紮了進去。
然後解開繃帶,給薑鹿溪輸起了液。
看著針紮好了,程行此時起身鬆開了薑鹿溪的手。
“你去哪?”薑鹿溪不解地問道。
“我去給你接杯熱水。”程行起身,去不遠處的飲水機處拿了個一次性的杯子,然後給薑鹿溪接了杯熱水。
程行將熱水遞給薑鹿溪後又轉過了身。
“你又去哪?”天冷,手握著熱的杯子,感受著杯子傳來的溫暖,薑鹿溪看著又突然轉了身的程行問道。
“買早餐。”他說完,沒等薑鹿溪回答,便向著醫院外麵走去。
醫院出口的周邊,有許多賣吃的地方。
程行搓了搓手,他沒有立即就買吃的。
他哈了哈氣,暖了暖被寒風吹得生冷的手,並沒有去管那一茬又一茬落在他身上的大雪,然後向著醫院旁邊的一家超市走了過去。
不知道她是年初的時候忘了帶了,還是一直放在宿舍裡沒有戴,此時燕京的天氣如此之冷,薑鹿溪的身上除了棉襖之外,卻沒有什麼保暖的東西。
比如手套,圍巾,帽子這些。
記得之前自己是有給她買過這些的。
還好現在雖然很早,但超市已經開了門。
程行進去,將帽子手套跟圍巾都給她買齊了。
這樣,在經過醫院大門門口時,程行才買了兩份早餐進去。
而坐在醫院的輸液室裡一直看著醫院門口的薑鹿溪,等程行回來,將他買的圍巾帽子還有手套拿出來一一給她戴上後,薑鹿溪望著的程行,望著他那平靜且深邃的眸子,望著他那張不知何時越看越覺得英俊的臉頰,以及落在他頭上以及肩上那還未來得及化去的雪,薑鹿溪的心弦被狠狠地撞擊了一下。
她抬起手,將程行頭頂和肩膀上的雪花打落。
然後直直地看著他問道:“值得嗎?”
程行低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又抬起了頭,他淡淡地說道:“值得。”
程行將她脖子上最後的圍巾給係好,然後將剛剛買的早餐拿了過來,他道:“吃飯吧,再不吃早餐就涼了。”
“哦。”薑鹿溪沒有再說不餓,甚至剛剛程行將買的那些東西拿出來時,薑鹿溪都沒有拒絕甚至去怪罪程行去亂花錢又買這些東西,即便這些東西她都有,隻是一直放在宿舍裡,沒有怎麼拿出來用過。
她現在隻想順從,不想反抗。
不過她又說道:“你買的我收下了,不過你自己說的一半一半,我有的,你必須也得有,所以你得給自己也買一套跟我一模一樣的的帽子耳暖還有圍巾。”
“還有,你也得給自己再買幾件厚的衣裳,我生病就算了,我抵抗力很高,很少生病的,所以生一次病也沒什麼,你就彆生病了。”薑鹿溪道。
“好。”程行點頭道。
燕京很冷,他穿的這些,確實不能抵抗燕京現在的寒冷。
所以為了自己不生病,他確實得買些厚衣服穿。
“記我賬上。”薑鹿溪忽然又道。
“這個不行。”程行道。
“沒意思。”薑鹿溪撇了撇嘴。
“沒意思?”程行摸了摸她發燒燒的有些紅通通的臉,然後冷著臉沒好氣地說道:“薑鹿溪,現在你還在生著病我不跟你計較,有些賬我還沒來及跟你算呢。”
聽到程行說起這個,薑鹿溪立馬縮了縮腦袋不說話了。
她現在最怕的就是這個了。
“吃飯吧。”程行在她旁邊坐下,然後剝開了一個雞蛋遞給了她。
薑鹿溪想伸手去拿,結果程行沒有給她,他道:“你張嘴就行,我喂你。”
薑鹿溪聞言,本就因為發燒紅起來的臉變得更紅了,她看了看四周坐著的那麼多人,她道:“我自己來就行了。”
“不行。”程行板著臉直接拒絕道。
“哦。”薑鹿溪最終還是張開了嘴巴。
程行將雞蛋掰開一半喂進了她的嘴裡。
她吃了一半,程行又想給她喂下一半時,薑鹿溪搖了搖頭,道:“不吃了。”
“吃完。”程行皺著眉看著她道。
不用想也知道,她昨天肯定是沒怎麼吃東西的。
這連一個雞蛋都吃不完怎麼能行?
越生病,就越是得吃東西才行。
薑鹿溪抿了抿嘴,她眼睛撇了撇,看到程行買的早餐袋子裡還有一個雞蛋時,便張開嘴將這半個雞蛋也吃進肚子裡了。
“你把那個雞蛋給我。”薑鹿溪吃完後,用手指了指袋子裡還剩的一個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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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行以為她還要吃,便將雞蛋拿過來準備剝開剝開繼續喂給她吃。
隻是薑鹿溪搖了搖頭,她道:“你給我就行。”
程行不知道她要做什麼,隻是還是把雞蛋給了她。
誰知道薑鹿溪拿過雞蛋後,用那個沒有吊水的手磕了磕雞蛋,然後兩隻手一起撥了起來,程行見狀想要去將雞蛋拿過來,但是又怕不小心碰到她掛吊水的那隻手將她的手給弄鼓,如果吊水的手鼓起來的話,那就要受二回罪,要重新再紮一次針了。
隻是她此時用那隻吊水的手剝雞蛋,也是很容易將手弄鼓起來的。
這就是為什麼程行剛剛要幫她剝雞蛋的原因。
“你這樣用手剝雞蛋,手會鼓起來的,你還想再紮一次針是吧?”程行有些惱怒地問道。
“不會的,先不說我的血管輸液不容易鼓,就算是鼓起來了也沒事,反正是很好紮的,再紮一次也沒什麼。”薑鹿溪道。
薑鹿溪輸液的時候就算是手亂動也確實不容易鼓。
但她的手鼓起來的次數也是很多的。
因為薑鹿溪以前在家裡掛吊水的時候,很多時候還會做些事情,比如用掛水的那隻手寫過不少次作業,還吊水的時候織過毛衣。
因此手鼓起來,也是常有的事情了。
但是對於薑鹿溪而言,再紮一次針,算不上是多大的事情。
那點疼痛,對她來說,就跟螞蟻咬一口一樣微不足道。
“對你來說沒什麼,對我來說有。”程行看著她道。
薑鹿溪聞言愣了愣,隨後皺了皺鼻子沒吱聲。
不過剝雞蛋的動作輕柔了許多。
薑鹿溪將雞蛋剝好後,用那隻沒有掛吊水的手將雞蛋給程行遞了過來。
“給。”她道。
“你不吃?”程行皺著眉頭問道。
“給你剝的。”薑鹿溪看著她道。
“我不餓,你吃吧。”程行道。
結果薑鹿溪的手就這樣舉著,她剝雞蛋的時候已經把這隻手剛剛程行給她穿上的手套又給脫掉了,那手掌白白嫩嫩的,比這雞蛋更白更嫩,但因為天冷,手麵很快就被寒風吹得變了紅。
“你要是不吃,我就不放了。”薑鹿溪說完後又道:“跟你學的。”
“你要我吃也行,你得親自用手喂我,要是做不到的話,你就吃了吧。”在程行看來,大庭廣眾之下,這輸液室那麼多人,自己喂她,她反抗不了,再加上現在還生著病,還不太會拒絕,但是主動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喂自己,這小丫頭臉皮薄,應該是不會做的,這雞蛋最後還會被她吃進肚子裡。
隻是薑鹿溪聞言,隻是輕聲哦了一聲,然後便把手中的雞蛋喂到了程行嘴邊。
“張嘴啊,天很冷,再不吃雞蛋就要涼了。”薑鹿溪輕聲說道。
程行愣了愣,最終張開了嘴,將這個雞蛋吃進了嘴中。
女孩兒收回了手,望著左手上正在輸液的液管,那傾城傾國的俏臉又紅了幾分。
隻是沒低頭多久,她又再次抬起了臉,她看著程行道:“你趕快去買衣裳去,你這外麵的衣服都濕了,再不買身衣服換了,等下會生病的。”
“不急,等你吊完水我再去。”程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