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一碗粥,到現在才想明白,張渚雖然一臉微笑,心中已經開始盤算著怎麼算這筆賬。
洛王此時坐在壽宴上,看著這裡的繁華與自己無關,唯一與自己有關的女人此時也不在這裡。
當年父皇將他留在九都時,他就心有不甘,一個無爹無娘的孤兒藺瑕都能跟著北上,憑什麼他要駐守西北,所謂重地,又不是朝中沒有武將。
他安靜的喝著酒,不想背任何人認出來,畢竟,無詔回京是大罪。他用餘光瞄了瞄這些年不見的各位兄弟,不想,就是好奇。
太子,允王,荀王,燕王,還有奉詔入京的秦王,敄親王和雲南王,這麼一看,皇位爭奪的也是非常激烈,但是,這幾位除了雲南王掌管一方,手有兵權,其他的手裡也沒什麼兵權,怎麼掙呢?
而他不由自主的又想起,那一抹嫩黃,多年過去,她還是一如曾經。聽說她自割舌頭,被貶到歧陽殿生活了十多年,這個笨女人,帶著女兒受儘了苦。
歧陽這時候已經喝著粥吃著小菜,“想想還是覺得大魚大肉好吃。”
陳昭容橫了她一眼。
“小粥養胃,小菜清口。”歧陽扒拉兩口粥,“你到底有什麼計劃?”
“小孩子知道太多不好。”
“我不小了。”
“你比那些皇侄都小。”陳昭容看看她,“太子的女兒,你見著了?”
歧陽想了想,“見了好幾個,也不知到底哪個是太子的女兒。”
“那個女孩子特彆著皇後喜愛,小心著點。”陳昭容說到。
“那你也小心點。”
“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的。”陳昭容笑了笑。
“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最危險的。”歧陽吃了口小菜,邊嚼邊說。
“哪哪都有你的歪理。”陳昭容笑著說。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你有一個大計劃。”歧陽看著陳昭容。
陳昭容點點頭,“對,不是簡單的,就不告訴你。”
歧陽笑著搖搖頭,她想埋地雷,還不止一顆,但是這一世的劇本跟之前差的太多,所以,她也不知道怎麼辦。
比如,之前她都是啞巴,這一世光明正大的就必須要會說話了。
“我晚上出去一下。”陳昭容說到。
“啊?”歧陽聳聳肩,“好的。”
“如果有人來,能應付嗎?”
“小意思。”歧陽笑著說道,當然是小意思了,她最厲害的就是布局,比如門上麵放一盆水,進門口栓一根繩,入門口放個老鼠夾子,最狠的就是把自己的小眠放出去。
小眠是一條小蛇,養的時候很小,現在有點藏不住了,一般要放被子裡藏著。
晚上,鳳儀宮還算安靜,就是有一聲“啊”衝破天際,歧陽皺皺眉頭,罵了一句,“死太監。”
陳昭容不在宮裡,竟無一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