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恐懼,乾啞男的身軀劇烈的顫抖著。
他還算是完整的臉孔扭曲在一塊,僅剩的眼中還有不知是血還是淚的液體淌出。
看著這個場麵,沒有一個正常的人還能保持平靜。
他們這些站著的人,仿佛看到了自己未來的下場,隻覺得深深的恐懼從心頭升起。
眼鏡青年和馬尾女生兩個新人幾乎連站都站不穩,恐懼甚至讓他們難以正常思考。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發現了什麼?”
鴨舌帽女反應過來,沉著臉看著乾啞男,緊迫的問道。
她知道對方一定是沒救了,他們現在能做的事隻有儘量多的獲取情報。
但隨即她意識到,對方的嘴被縫上,便沒辦法再說話。
“嗚——”
乾啞男側著臉,似乎是想要說什麼,嘴邊卻不斷有鮮血淌下,滑落到脖頸中,表情看著更是痛苦至極。
看著這幕,所有人都心中一寒。
沒人能理解,以他的狀態,為什麼直到現在還沒有死?
乾啞男似是才剛剛發現自己的嘴已經被縫上,臉上的表情更加扭曲,他想要掙紮,卻又幾乎動彈不得。
這種絕望,讓他的眼中出現了灰暗至極的色彩。
然而很快,他擺放在旁的手便動了動,接著不斷的給四人打起了雜亂的手勢。
這似乎是他唯一能夠動的部位了。
“寫……找東西,寫出來!”
鴨舌帽女麵色一動,理解了對方的意思,連忙叫道。
她的心臟砰砰直跳,看著乾啞男的狀態,感覺自己正在和死神賽跑。
“寫在這上麵吧。”
這時,王誠打開衣櫃門,拿出一條白淨的床單,鋪開放在了乾啞男的手邊。
對方的手上沾著不少鮮血,或許還能夠把線索寫出來。
隻見乾啞男的手指動了動,在摸到了床單後,眼神立刻閃爍起彆樣的光芒。
幾人都緊盯著他的手,表情十分緊張。
對方很可能會給出關鍵信息。
隻有王誠微微抬起頭,看向了乾啞男的頭頂。
人在死之前,往往有著強烈於常人的表達欲。
特彆是在對方嘴巴被縫上,無法說話的情況下,寫字便成了唯一的交流辦法。
有句話叫做,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然而,在王誠的視線中,這個乾啞男的頭頂卻孕育出了彆樣的霧氣。
這股霧氣漆黑無比,濃鬱的驚人,更是在飛速變大,在王誠的目光中,已經變得足有頭顱大小。
他對於所有人的惡意,已經達到了一種驚人的程度。
目光下移。
此時,粘稠的血液通過乾啞男的手指,正在被單上艱難的書寫。
一橫、一瞥。
寫的狂亂、急迫。
很快,一個扭曲潦草的字,便帶著鮮豔的顏色出現,逐漸乾涸發暗。
一瞬間的錯愕後,所有人在此刻的表情變得極其的難看。
隻見,被單上赫然是一個暗紅色的【死】字。
“求求你了,大哥,你把發現的東西告訴我們吧!否則那隻鬼殺的人隻會更多!”
這時,眼鏡青年像是要哭出來,上前拚命哀求了起來。
不過,後者卻完全沒有理睬他的意思。
就像是用儘了最後一絲力氣,乾啞男粗暴的將被單撥開,隨即將一種充滿怨毒的目光從其餘四人的臉上一個個的看了過去。
他像是在怨恨他們見死不救。
又像是不甘心自己一個人死去。
眼中濃重的惡意清晰的讓人心悸。
最後,他死死盯在王誠的臉上,狠毒與殺意昭然若揭。
王誠被看的不禁一愣。
他這是在怨恨自己傳話給他?
還是說,認為自己在騙他?
想了想,他上前一步,矮下身,湊到了乾啞男的耳邊。
聽著乾啞男的喘息,王誠低聲的說了起來。
其他三人都以為王誠是在勸說乾啞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