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舌帽女看著王誠的行為,頭一次感覺有些看不透眼前的這個人。
任何一個老玩家都明白,隻有冒著巨大的危險,才能試探出真正的規則。
而在大多數情況下,想辦法驅使他人去充當工兵的角色才是上策。
欺騙、誘導、威脅,為了保命,許多人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在噩夢世界中,很少有真正靠得住的人。
因此,如果說王誠為了讓乾啞男趟雷,特意編造了謊話讓他深夜前往廁所,這也並不奇怪。
但凡王誠是個有些心機的老手,都有可能會這麼做。
事實上,在這之前,她的心中便一直對此有所懷疑,隻是並沒有表現出來。
這並非是多想。
對任何事保持懷疑的態度,這才是一個老手基本的素養,也是立身之本。
然而,剛才王誠的這番話,卻讓她對這個新人有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
這個人,仿佛總能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
“欸?”
此時,廚房中的兩人都下意識的抬頭看著亮起的燈光,接著又轉身看向了門口的王誠,對於他忽然過來開燈表現出了不同程度的意外。
“原來廚房沒開燈啊,謝謝你啊,大哥。”
眼鏡青年口中謝了一聲,明顯是沒意識到廚房沒有開燈,此時他手中的活也沒停下,將洗好的碗摞到一旁,十分勤快。
隻是不知為何,現在廚房雖然更加明亮了,但他的心中卻莫名多出了一種陰冷感。
隻是這種冷意更像是一種錯覺,讓他並沒有過多在意。
一旁的馬尾女則並未說話,她抬頭看了一眼,便拍了拍眼鏡青年的肩膀,又笑著和他說了一句,便直接朝著門外走去。
“怎麼?不陪小哥一起做家務了?”
經過時,王誠玩笑般的說了一句。
“這不是把機會讓給你了嗎?”
馬尾女生嬌笑了一聲,同樣回了句玩笑。
接著她便越過了王誠,款款的朝著餐廳裡鴨舌帽女的方向走了過去,看起來像是有什麼事要找她。
王誠默默看著她的背影,然後……
哢的一聲,又將廚房的燈關上了。
聽到聲音,馬尾女生的身形當即一頓。
她轉過身看了一眼王誠的背影,目光中閃過一絲陰晴。
廚房裡的眼鏡青年也是一臉懵,王誠這把燈光又開又關的操作實在是把他整的有些不會了。
他看了看門外,又低頭看了看台盆裡的碗,最終還是選擇了閉嘴。
廚房又變得昏暗,眼鏡青年加快了洗碗的速度,很快就將所有碗筷放入了櫥櫃,又將衛生簡單的打掃了一遍。
雖然廚房外就有其他人,但他一個人待在廚房裡,心中總有些不安感。
正準備出門。
沙沙——
細碎的粉末忽然從頭頂掉下,弄臟了他好不容易擦乾淨的台麵。
看起來,應當是牆皮的粉末。
眼鏡青年下意識的抬起頭,鏡片下,雙眼卻忽然瞪大。
隻見,在並不算明亮的光線下,他頭頂泛黃的老式吊頂赫然印著一對黑色的模糊腳印,十根腳趾清晰可見。
他神色顫動起來,仿佛想象到剛才有一個人正吊垂在天花板上,靜靜注視著他的頭頂。
“我草!”
念出兩個字,眼鏡青年拔腿就往外跑去。
雖然不確定那東西還在不在廚房裡,但是人多的地方一定要比這裡更安全。
“你怎麼了?慌慌張張的?”
馬尾女見他神態有異,先是向廚房裡看了一眼,接著笑著問了一句。
“廚房的頂上有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