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誠很快就平複了心情,逆著人群朝外走去。
這事兒他頂多算是個見證者,和他本人並沒有多大關係。
這個世界死個把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更何況對方還是個有著犯罪傾向的外籍人員。
不過,
在這樣一個繁華的地方發生一件如此殘酷的殺人案,這無疑是一件大事。
但王誠可以想象的是,這裡雖然幾步就有一個攝像頭,但恐怕警方依舊難以找到真相。
畢竟,這個黑人死亡時的真正地點是無燈巷,自然不會在監控中留下什麼痕跡。
不過,也所幸如此。
王誠打電話時使用的是死者的手機,雖然對方身上有著不少被他毆打的痕跡,但僅僅是這樣卻並不會暴露他的身份。
轉身朝後看了一眼,聽著人群的議論聲清晰的響起在耳邊,王誠眉頭微動,想了想,拿出了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嘟——嘟——
電話響了兩聲,便被接通,其中傳來一道有些粗獷的男人聲音
“這麼久沒聯係,現在忽然找我,說吧,什麼事?”
“明天我去找你一趟,到時候借用下你的東西。”
王誠想了想,補充道,
“順便,需要你幫我打聽些消息,我記得你在警隊有很多熟人。”
“找我沒問題,東西我幫你準備。”
電話那頭的男人愣了一下,隨即聲音中也是帶上了一絲興奮,
“至於打聽什麼事,我不能保證,到時候再說。”
掛斷電話,王誠隱約聽到刺耳的警笛聲正在接近,看起來這個案件很受重視。
他想了想,接著直接朝著自己住所的方向走去。
他現在可以肯定的是,無燈巷的傳言是真的,它即便被拆除多年,卻依舊以一種讓人無法理解的方式,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而死在其中的人,也會十分突兀的出現在現實世界中。
“難道……它是在近期出現的?而我被選中成為噩夢世界的玩家,也與它有關……”
王誠心中喃喃,他不相信這個滿是鬼的巷子會隻為他一個人開啟。
他住在這個城市多年,而這個步行街在有名的商圈中,如果發生性質惡劣的殺人案,就會以驚人的速度傳播出去。
這樣的信息,不可能逃得過他的眼睛。
而這些年,他卻從未聽說過附近有類似的案件。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隻能說明,無燈巷是在近期出現的,而他也是恰好誤入其中,卻因被噩夢世界選中而逃過了一劫。
可噩夢世界同樣可怕,假如他這三天經曆的隻不過是新人關卡,那他實在不敢相信以後還會遇到多麼困難的噩夢。
想到這裡,王誠不禁微微皺眉。
每個噩夢中都有屬於其獨特的規則,一旦違規便會受厲鬼所殺。
也不知道……無燈巷是否也是如此,如果當真是這樣,也不知其中暗藏著的規則又是什麼……
想著這些有的沒的,王誠七繞八繞,來到了一處老式居民住宅樓。
走到四樓,關上房門,徑直走入了浴室。
任由溫熱的水衝刷著身體,王誠感到自己渾身的肌肉都在微微發顫。
抬起手臂,他發現自己與馬尾女搏鬥時所受的傷勢都已經消失,隻不過若要細看,仍舊能看到一些細微的疤痕尚未完全消除。
“原來是這樣。”
王誠口中喃喃,
“進入噩夢世界的就是我本身的身體,隻不過這個噩夢有著讓人難以理解的手段,能夠讓我恢複到幾乎與進入之前相同的狀態。”
這時,他也回想起自己並沒有在剛才那則新聞上看到任何關於馬尾女、乾啞男屍體的介紹。
也許……他們死亡的地點並非是那棟鬼屋,而是在現實世界中!
這也側麵證明了現實和噩夢,其實是相似……卻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現在,他也理解了乾啞男人的那句“現實中你也會死”是什麼意思。
噩夢世界與現實的時間是錯開的,隻怕在他人眼中,他從始至終都坐在那個長椅之上。
隻是不知道的是,如果他在噩夢中死亡,那麼在現實中他又會呈現出怎麼樣的一種死法。
洗完澡,王誠躺在臥室的床上,將那部黑色的手機放在床邊。
這三天他的精神時刻處於緊繃的狀態,直到此刻,一股深深的疲倦感才突然席卷而來。
鴨舌帽女曾說過,每次通關噩夢之後,玩家的身體素質都會有所提升。
對此,他除了感到自己的視覺和聽覺像是變強了一些之外,倒是並沒有什麼直觀的感受。
當然,現在並不是做實驗的時候。
雙目闔起,如一根弦般的思緒暫且停下,他陷入到久違的睡眠中。
第二天一早,王誠從床上睜開眼睛。
說來奇怪,雖然有了這三天恐怖的經曆,但他此刻卻感到自己的精神十分飽滿。
下床,簡單的洗漱過後,他來到廚房,給自己做了一頓十分豐盛的早餐。
吃完飯,他換好衣服,臨出門之際,卻似有所察的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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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口袋中似乎多了什麼東西。
他伸手探入,指尖處頓時傳來了一種獨特的堅硬觸感。
是……那部他放在床頭的手機。
王誠神色微動,這部手機果然就像是鴨舌帽女說的那樣,會自動跟隨自己的主人。
就像是……它有著自己的生命一樣。
“哢——”
關上房門,他離開住所,站在街口的公交站台中。
這座城市名為臨城,算是二線,總人口超過五百萬,他現在所去的地方是距離幾公裡之外的新城區。
上午九點,他來到了一處高聳的寫字樓前,熟練的繞過正門,通過貨梯來到了十樓。
走了幾步,他就來到了一處雙開的玻璃門前,門邊寫著「搏擊俱樂部」這幾個大字。
而其內則是一塊兩百平左右的場地,兩個人影正在其中晃動。
王誠見門沒關,就直接走了進去。
隻見,其中一個大約三十歲上下的漢子正與一個異常壯碩的青年打著實戰,兩人都戴著小巧的分指拳套,打的異常激烈。
青年穿著的白色背心早已被汗水浸透,他顯然在技巧和體力上都輸對方幾籌,此刻左支右絀,隨著時間推移,頹勢愈發明顯。
而反觀對麵那個漢子,卻顯得遊刃有餘,甚至還有空看了站在門口的王誠兩眼,神色中帶著幾分疑惑。
壯碩青年以為自己找到了機會,忽然低伏下身,抱向漢子的雙腿,然而下一刻,他就渾身一沉,腋下與脖頸側被死死扣住,上半身被漢子壓的動彈不得。
在靈巧的變換間,漢子的雙臂如同蟒蛇般絞住了對方的脖子,壯碩青年脖頸間的大動脈被自己的手臂卡死,血液大量回流,讓他整張臉漲的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