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吵什麼?”
一道女聲從兩人後方響起。
王誠和絡腮胡回頭看去,卻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短發女人打開房門走出,正皺著眉頭看著他們。
兩人眼神皆是一變,沒想到這最後的一間房間同樣有人居住。
按照這個情況,整個702室都沒有能讓他們住的地方了。
再聯想起701室那扇打開的大門……
難道說,他們四個玩家都要住在對門?
想到這裡,王誠和絡腮胡的心中都不由一沉,根據他們所見,701室中隱藏著一個鬼魂,如果他們當真要住在那裡,簡直就是自投羅網。
“吳燚,你鬨什麼?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短發女人瞥了兩人一眼,又看向了其後的陰冷男子,冷冷地說道,
“這不是你的地盤,奶奶還在這裡,如果你要鬨事,就請你立刻離開。”
女人的語氣很是強硬,顯然和這個叫吳燚的陰冷男早就認識,也並不怕他。
“你管得著嗎?”吳燚眯起眼看著她,“周曉麗我告訴你,你彆以為就你姓周,這個家就是你說了算的。”
頓了一下,他冷笑連連,
“舅姥姥對你再好,但這些外人不也找上門來了嗎?”
聽到這話,周曉麗不禁再次往王誠和絡腮胡的方向看了一眼,見兩人都是沉吟著站在原地,神色頓時微微沉了下去。
奶奶?舅姥姥?
絡腮胡皺著眉站在原地,感到十分頭疼。
這家人的關係太複雜,讓他實在理不清頭緒。
現在他隻知道,眼前這一男一女都是這家的親戚,且互相之間並不對付。
王誠摸了摸下巴,根據兩人的對話,大致了解了這些人的關係。
當然,其實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們來此的目的。
房間中的行李箱表明,這個叫吳燚的陰冷男也是在今日才到的,而另一個叫周曉麗的女人多半也是一樣。
從表麵上來看,這兩人或許就和他們四個一樣,都是來參加葬禮的。
然而,從兩人的言語來看,似乎並沒有這麼簡單,其中明顯有著某種難以調和的矛盾。
親戚之間的那些破事,追根溯源無非就是那麼幾個因素,而“利益之爭”則占了百分之九十以上。
是遺產,還是……?
王誠的眼神微微閃爍,老人剛死,所留下的財產便成了炙手可熱之物,也怪不得原本冷清的房子會有這麼多來客。
隻不過,
他們明明也稱呼那老太太為“奶奶”,眼前這兩人為何又將他們定義為“外人”?
難道說,他們扮演的角色與老太太之間並無什麼血緣關係?
這時,孫濤和李雪也從客廳走到了近處。
他們在看到王誠和絡腮胡的麵前站著兩個人後,都是一愣,表情有些詫異,似是同樣沒想到,這個房子裡還藏著兩個人。
吳燚和周曉麗同樣注意到了他們,臉上卻並未有什麼反應。
“外人?你彆亂說這種話。”周曉麗顯然也是知道吳燚是在故意將矛頭指向王誠等人,她十分平靜的說道,“是不是外人,可不是你說了就算的。”
吳燚冷冷的看著她,諷刺道“難不成你是覺得,這要你說了才算?”
“當然不,我怎麼想的其實也不重要……”周曉麗微微一笑,意有所指的說道,“重要的是,奶奶到底是怎麼認為的……”
吳燚聞言一愣,下意識的朝廚房的方向看去,好似明白了什麼,他陰冷的目光掃過眾人,最終也隻是冷冷的輕哼了一聲。
孫濤和李雪聽著這番對話,臉上也是流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看著對方兩人毫不避諱的樣子,他們也察覺到了某些端倪。
這兩人似乎並不歡迎他們,而且這個女人顯然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三兩句話便讓他們兩個一起站在了他們四人的對立麵。
這讓他們不禁心中升起濃濃的疑惑。
所以,他們所代表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行了,彆以為我們沒脾氣。”
這時,絡腮胡忽然冷笑一聲,打斷了他們的冷嘲熱諷,
“你們倆一唱一和,一口一個外人,說話聲音又這麼小,跟他媽做賊一樣。隻怕你們也不想這些事情被奶奶知道吧?”
聞言,名為吳燚的陰冷男臉色頓時變了,他惡狠狠的看著絡腮胡
“你在威脅我?”
對方的表情和語氣反而讓絡腮胡心中更有了底氣,笑了笑,他緩緩的湊上前去,變臉般的臉色瞬間冰冷無比
“不想被威脅,那就給我閉嘴。”
以他的性格,自然是不會慣著這兩個莫名其妙的npc。
換個角度,他們原本就不得不經曆隨時都會死亡的噩夢,幾乎每時每刻都活的提心吊膽,心理壓力之大,尋常人根本難以想象。
也因此,對這麼個“區區人類”,他自覺沒有理由一定要給什麼好臉色。
“你……”
吳燚眼裡的怒火像是要噴出來,但話未說完,周曉麗便冷冷地打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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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說了,難道你們非要奶奶聽到才甘心,還是說,你們要在這裡打起來?”
她頓了一下,深深看著王誠四人,說道,
“如果你們真的是聰明人,那一定知道見好就收這四個字。”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便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似是想要去幫忙。
吳燚見此也連忙跟了上去,走之前還狠狠瞪了四個人一眼。
“嗬,愣頭青。”
絡腮胡看著這兩道背影,不屑的啐了一聲。
“這兩個人到底是誰?”見他們離開了,李雪才小聲的問道。
“兩個白癡。”絡腮胡帶著情緒回答道。
孫濤和李雪一怔,神色頓時有些不滿。
“確實是兩個見錢眼開的人,他們像是認為我們會爭奪本該屬於他們的利益。”王誠接過話茬,並將剛才發生的事簡略的複述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這兩個人應該是老太太的親戚,也許她直係親屬都已經死了,所以這兩人就惦記上了遺產。可我們明明也稱呼奶奶,怎麼又成了所謂的外人?”孫濤喃喃,也懷揣著同樣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