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這麼快就到站了,台詞還沒念完呢。”
王誠和絡腮胡自然不是去報複的,而是他們真的到站了。
絡腮胡脾氣是暴了點,但也不至於那學生臨走時罵了幾句,就追好幾條街去揍他這麼離譜。
犯不上。
年輕人可塑性高,現在還是中二時期,他也不指望自己教訓一頓就能有什麼用。
而且,說白了,他也隻不過是為了自己出口氣而已。
真要教育一個學生,那是老師和家長的事。
“非哥,我就住在隔壁市裡,到時候去我那坐坐啊。”
“你每一次進入噩夢大概間隔幾天?”
“一般十天半個月吧,聽說最長三四個月都有,最短也有一兩天的。”
兩人都沒把剛才的事兒放在心上,一邊朝目的地走去,一邊閒聊起來。
此時雨還在下。
王誠的雨傘早已在剛才逃亡時遺失,不過兩人本就渾身濕透了,此時稍微淋點雨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很快,兩人就走入了一個老式的小區之中。
王誠抬眼眺望,覺得這裡和他們先前噩夢中的小區有些相似。
“渾身黏糊糊的,真難受,趕緊去那老哥家裡洗個澡。”
絡腮胡念叨了一句,但這個小區的樓棟號早已磨損嚴重,幾乎完全看不清楚,想找到正確地址並不容易。
王誠想了想,找到了一個路過的大媽,上前問路。
“哦,你們要找老王啊。”
大媽頭頂是縷白色的霧氣,臉上帶著熱情的笑,
“噥,這條路走到底,第一棟就是了,你們是老王的朋友?”
“不是,我們是來走親戚的。”王誠緩緩說道。
“走親戚?”
再次打量了一番兩人,大媽臉上露出一絲奇怪神色,
“老王在這裡也有親戚嗎?我怎麼記著……”
說到這裡,大媽好像明白了什麼,接著便若有所思的走開了,末了還補充了一句,
“你們先去他家裡等一下吧,我回來之前還看到他進菜場了,估摸著一會兒就回來了。”
王誠和絡腮胡對視了一眼,朝著大媽所指的方向走去。
嘩嘩嘩——
當兩人走入樓棟時,外頭的雨下的更大了。
保安,也就是老王說的是三樓,兩人走上樓梯,來到了一個有些昏暗的走廊。
因為下雨的關係,整個走廊都濕漉漉的,滿是肮臟的腳印,兩人很快找到了其中一扇倒貼著“福”字的鐵門前。
“早知道就不來了。”
絡腮胡歎了口氣,
“這老王確實生活挺不容易,現在又丟了工作,估計這會兒還要買點好菜招待我們。”
他打量了一番這個潮濕陰暗的樓棟,這確實不是個住人的好地方。
“這麼大個人還多愁善感?”王誠隨口道,“你不是雇傭他巡邏了嗎,花了多少錢?”
“也就兩百塊,這人老實的緊。”絡腮胡說著朝後看去。
一旁是一個長陽台,其上擺放著一些盆栽。
“這老小子還挺會藏啊……”
絡腮胡拎起一個種著大蒜的陶罐,找了找,果然一把黃銅鑰匙就藏在其中。
吱呀——
老式鐵門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響,開門的同時,王誠像是隱約聽到了一道奇怪的聲音。
那聲音來自屋內。
他抬眼看去。
因為天氣的原因,屋內也十分昏暗,擺設也有些雜亂,不像是有人經常整理。
其中並沒有人的樣子。
王誠率先邁入其中。
門口的燈像是壞了,他緩緩前行,並沒有去找其他開關。
“非哥,你……”
絡腮胡看出了王誠像是發現了什麼,神色間也帶上了警惕。
還沒把話說全,他就見王誠對他做了一個熟悉的噤聲的手勢,接著,將目光投向了陽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