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西澄瞬間紅了眼,喉嚨像被一隻手扼住,凝噎哽住。
身上的酸痛在提醒剛剛發生過的事。
周景宴皺眉,“我說過,這些事並不會改變什麼,我依舊可以給你想要的。”
他湊近她,用蠱惑一般的語氣道:“我疼你寵你,給你想要的一切,這樣難道還不夠嗎?”
他怎麼能用這麼輕鬆的語氣說出這些話。
“那是你以為的,你問我了嗎?”她深深望著他,嗓子眼發酸,“你從來都沒問過我想不想要這些。”
她站起身想要離開。
“當初是你要和我在一起的。”周景宴拉住她的手,手指發了力,“還是你真的愛上了彆人?”
他的眼神一瞬間銳利。
趙西澄隻覺得好笑,都這個時候了,他還在找她的問題。
“小叔,”她抬眼看他,眼角有滴淚懸懸掛著,倔強不肯滴落,固執的像她人一般,
她看著他的眼睛,曾經有多陷入,此刻內心就有多荒涼。
眼圈一點點泛紅,啞然道:“你願意為了我不去結這個婚嗎?如果事這樣,你剛剛說的我就都能做到。”
明知道這是一個終成定局的答案,可此時她仍舊抱著一點期望。
周景宴的目光明顯暗沉下來,手上用力,“你認為可能嗎?”
她自嘲一笑,果然啊,她終於可以徹底死心了。
周景宴被她這個苦澀的笑容刺到,攫起她的下巴,“從一開始我就和你說過,你想要的東西我不可能給你,你心裡不清楚嗎?”
周景宴的一席話像一盆冷水徹底把她澆醒。
是啊,從一開始兩個人的關係就見不得光,在外人看來這是肮臟且不恥的。
所以他結不結婚,和誰結婚跟她一點關係也沒。
她認清現實,感到一陣刺痛,仿佛有無數細小的刀片在她的心臟上劃過。
喉嚨仿佛被什麼東西卡住了,她低聲喃喃,“是我錯了,我早該認清這一點。”
周景宴臉色冰冷,聲音冷若寒霜,“後悔了?”
杏眸裡倒映著水色,她眼眶漸漸濕潤,“周景宴,我承認我愛過你,可是愛情,在你準備結婚的那一刻便停止了。”
鼻子一酸,強忍著的眼淚立刻掉了下來,“這是我最後一次說,我們放過彼此吧,你彆再逼我了。”
一聲輕笑,周景宴將她的臉抬得更高,高高在上地看著她。
“我逼你?”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為什麼會答應沈溪的要求,你敢說你沒有任何想法?”
趙西澄淚眼朦朧,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的意思是我是故意答應沈溪,以退為進嗎?”
周景宴默不作聲,眼神複雜地盯著她。
周身的空氣冷凝到了極點,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她緩緩閉上了眼睛,像是認命了一般,平淡地說了句:“對,我就是故意的,所以你還敢讓我待在你身邊嗎?你不怕我毀了你的婚禮?”
空蕩的房間內,鈴聲驟然響起,打破凝滯的氣氛。
是周景宴的手機。
捏著下巴的力道一鬆,周景宴毫無留戀地拿起手機接通,往陽台的方向去。
趙西邊澄站在原地,靜靜望著他的身影,其實不用猜,也能知道電話那頭的人是誰。
未婚夫和侄女同時消失,也不知道周景宴會怎樣和沈溪解釋這個荒唐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