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住她身子的手驀地收緊,她吃痛,好看的眉心輕蹙起。
“你不必刻意激怒我,我想要的東西,從來都不會輕易放手。”清冽深邃的眸子閃耀著冷光,唇角勾起殘忍的弧度。
趙西澄再也冷靜不了,垂死也要掙紮,“你怎麼能這麼對我?為什麼你在對我做出這種事之後,還可以如此殘忍地宣布你不會放手?”
趙西澄歇斯底裡地呼號,瘋狂地捶打著男子。
周景宴狠狠地箍住她的身子,也不說話,任由她在懷裡手腳亂踢,堅決不放手。
她終於耗儘了最後一絲力氣,渾身無力地將頭擱在他的肩上,一個勁地掉眼淚,虛軟的口氣,反複呢喃:“你這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逼我?”
周景宴隻是更加用力地擁緊她,臉上是堅毅的決絕。
“會過去的。”男子輕聲在她耳邊低喃。
恍惚間,似乎有淡淡的溫柔,下一秒,渾身力氣用完,眼前一黑,女孩墜入空白。
窗外,夜色如漆,濃如潑墨。
柔軟的床上,趙西澄靜靜地睡著,伴隨著均勻的呼吸,被褥下的胸口微微起伏,較於不久前的爭執和激烈,此刻,臉上恢複了一貫的平靜,是難得的安詳。
周景宴躬身坐著,雙手合十抵在額前,蹙著眉,眼睛有充血的跡象。
深邃的眸子裡,雜糅進太多的複雜、隱忍和徘徊,他越是克製,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碰上她,他的情緒似乎正朝著顛覆的方向發展,衝動,躁怒這些尖銳的情緒一再地出現在他身上。
他並不後悔自己表露了真實想法,想把她強勢留在自己身邊,他後悔的是,自己竟然會被那種衝動的情緒掌控,繼而做出對她造成傷害的事來。
他以為婚禮定下來時,他可以很快抽身,等完婚,自己應該按照原有的軌跡,給夠她足夠的補償。
可事實是,放她離開這件事,他並不能夠輕易做到。
他從未有過,所以不懂,這種舍不下放不開的感情應該如何去定義。
趙西澄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日光透過窗簾隱隱約約的落進室內,思緒有些混亂,可昨日的爭吵還在腦海裡。
她輕輕舒出了口氣,隨即察覺到腰間搭的一隻胳膊。
才放鬆下來的身體瞬間繃直。
“醒了?”
聲音帶著剛醒時特有的沙啞,意外的慵懶性感。
後背貼上一堵肉牆,微涼熾熱交纏,肩頭被親了下。
身子立即瑟縮了下。
“頭還暈嗎?”
她這才記起昨晚自己暈過去的事實。
想到些什麼,趙西澄猛地坐起身,眼神惶惶不安。
“為什麼這麼緊張?”周景宴眼神灼灼地看著她,眼裡有她看不懂的意味在其中。
手心快速汗濕,她嗓音抑製不住地緊繃,“你想說什麼?”
默了良久,他歎了口氣,“你究竟要怎樣,才肯好好跟著我?”語氣甚是無奈,像是在對待一個不肯聽話的孩子。
“那你呢,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她用力揪住身下的被子,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