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一趟周家。”
趙西澄從他懷裡坐直身子,眼神認真。
沈行之深深看了她一眼,“你想清楚了嗎?”
“想清楚了,我必須要徹底和他斷掉。”
“那然然呢?”
想到這,趙西澄眼裡流露出痛苦,“他知道然然的存在。”
沈行之表情凝固在臉上,不可思議地轉過身子。
“你是說他知道你在國外生下了他的孩子?”
趙西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掌心冒出汗水,仿佛無法承受內心巨大的壓力。
“對,”她閉了閉眼,“他一直都知道我們在國外發生的事。”
沈行之認命般鬆開攬著她的手,整個人看起來十分頹喪萎靡,仿佛陷入了寒冬。
“對不起,我還是沒有做到。”沈行之捂著頭,臉上是顯而易見的痛苦和內疚。
“和你沒關係,”趙西澄看著他自責不已的樣子,心裡疼的難受,“我這次去就是要徹底結束一切。”
“然然我暫時讓阿落帶他出去玩一圈,希望等他們回來時一切就都能結束了。”
讓她獨自一人去周家,沈行之怎麼敢賭。
他緊緊握住她的手,“西西,我送你們去國外,這次我一定找一個他查不到的地方。”
“沒有的,”趙西澄苦笑,她其實早就認清了,“三年前他沒有找上來,隻是在蟄伏,這次我不敢堵了。”
“還有,”她哽咽著,“我不想你再因為我失去什麼了。”
“是不是周景宴威脅你了?”沈行之焦急地抓著她的手,沉聲問道。
趙西澄彆過臉,淚眼朦朧。
一切儘在不言中。
無數的話都無法宣泄出口,沈行之忍了又忍,深深地閉上了眼睛。
“我陪你一起去。”
為什麼,三年後他還是比不過那個男人。
自己想保護一個人就這樣難嗎?
……
機場人頭攥動。
沈行之給薑落和然然的所有行李辦了托運返回來,從趙西澄懷裡抱過然然,走去侯機室。
等待登機的時間裡,幾人都不約而同的彼此沉默著。
趙西澄是不敢開口,怕在孩子麵前掉眼淚。
沈行之是要說的話太多,到最後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廣播裡傳出B市飛往H市的播報聲,沈行之長舒了口氣,抱著孩子起身。
“走吧,登機了。”
然然還賴在沈行之懷裡,雙手吊著他的脖子眼眶紅紅的。
“媽媽,你和行之叔叔為什麼不能和我們一起去啊?”他望著母親哀求,兔子一樣泛紅的眼眶裡淚水轉著圈兒。
趙西澄喉頭痛了一下,勉強笑了笑,“我跟行之叔叔有事要忙,等我們空下來,會去看你和落落阿姨的。”
她伸手去抱兒子,可然然卻突然摟著秦戈的脖子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