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心悅君兮君懵逼!
宴後回院子,流雲跟在唐莘後邊。他本來麵無表情,安安靜靜地在走路,卻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笑什麼?”
“原來他是教你畫畫。”
原來流雲還在想唐莘拜師的事情,這人的反射弧也真是長。
唐莘卻對他這目光短淺的樣子不屑一顧“師父如今肯教我丹青,若是我肯下苦功,明日說不定便會教我武功。何況既然師父丹青之術甚佳,想必想拜他學畫的人也是很多。就算不教我武功,做他沈檀的徒弟,也不吃虧。”
“誰說我不教你武功?”
沈檀出現在唐莘身旁。唐莘自詡耳力極佳,卻沒能聽出沈檀動靜,每次都被他出其不意。看來妄議師門這事兒,日後萬萬不能做。
沈檀抬起唐莘的手臂,把她的袖子輕輕擼起,便伸出雙手握住唐莘的兩隻手腕,將她手腕捏了捏。那雙手又沿著她的經絡骨骼向上走,遇關節處,便作須臾停留。
流雲和唐莘都是練武之人,對此毫不驚訝。唐莘知道,這是沈檀測她骨骼經絡,是否是練武的料子。
沈檀臉色微微一變,轉瞬便停了手,對著夜空笑了笑“沒想到我沈某人運氣極佳,竟然撿到一塊璞玉。”
沒想到師父竟然誇讚她。唐莘不好意思喜形於色,雖然開心的想笑,卻用牙齒緊緊咬了下唇。
“我沈家一門武功路子特獨,真氣走勢與尋常不同,不是人人可練。你雖然可練我這門武功,卻不見得就能成為高手,可彆得意忘形了。”
沈檀說到“得意忘形”,語氣裡卻是滿滿的寵溺。流雲看著他師徒二人在樹影下憑風而立,相視而笑的樣子,摸了摸頭,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繼續呆下去。
“這位小兄弟,麻煩自己先行回去。”沈檀對流雲略略頷首。
流雲對他的話毫不質疑,沈檀話音未落,他竟然就已揚長而去。
一個時辰以後,流雲坐在房頂上,咧著嘴想,“沈檀收了主人,又收了新主人做徒弟,下一個,會不會收我呢?唉,真可惜啊”,他抓抓頭,“好像有什麼大事忘了說了。”
此時月上中天,裘家後園中,沈檀和唐莘正坐在河上的一艘小船上。唐莘不顧儀態,爬在小船邊上,用手掬了一捧水,撲在臉上。
“練這心法初始難免要辛苦。”沈檀看她氣喘籲籲的樣子,嘴角不覺微微上翹,“其實你要反悔,我還是可以教你其他的。”
唐莘把頭扭轉,一對眸子中映著碧波蕩漾“師父,我不累!”
她好不容易得償所願拜了師,心裡覺得是天大的運道,怎麼肯在師父麵前露怯。
沈檀輕輕搖了搖頭,一邊把束發的金環摘下,一邊說“我沈家武功傳自隱逸門,乃是百年前一名隱士所創。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遠離江湖,所以武心法自成一派。我師父不願收半路徒弟,總覺得還要推翻重練。我倒是不以為然。”
他那頭烏發如瀑布一般撒在肩上,沈檀將額前碎發向腦後捋去,自嘲地笑了笑“你跟了為師,也不知是幸或者不幸。我一門傳承並不在為師身上,為師本來不打算收徒,既然收了徒,也並不強求徒兒武功登峰造極。”
唐莘以為他說心法的事情,一對杏眼睜得圓圓的,懇切地說“師父,你說要重新練起,那徒兒就重新練起。”
沈檀頭往後一仰,哈哈大笑起來,幾縷頭發又散到他麵前。
“這倒不必了,你自小鞏固的根基,哪能說棄就棄。我方才發現你十二經脈與常人不同。這倒也巧了,你那大師兄也是如此。你們有一處經脈和常人是反的,練我這心訣或許不會有礙。”
唐莘倒是頭一次聽說自己經脈與常人有異,不但不擔心,心裡反而有點喜滋滋的。她本來還擔心自己資質不夠,沈檀一時興起,收錯了徒弟,如今倒鬆了一口氣。
“你大師兄是成年後才拜在我門下,但是當時卻是為了治他的不足之症。”
“師父。”唐莘咬了咬牙,喉頭有點發顫,“師父,我大師兄是叫慕白吧?”
“慕白?”沈檀眼睛一眯,不由地笑了起來,“他是這麼跟你說的?”
唐莘來不及細想沈檀的話,隻覺得他還不知愛徒已經故去,心裡異常難過,便將慕白的事情講給沈檀,但隱去了流雲的事情,隻說馬兒受驚。
唐莘說到最後已經哽咽不能自已,然而沈檀卻神情自若,仿若無波古井。不知是堪破生死,還是悲傷過度。
“糖糖,”沈檀盯著她,嘴唇動了動,“你大師兄不會有事。他可是我沈檀的徒弟。”
唐莘忽然語結,縱然她覺得自己應該要一百個相信師父。可是。。師父他教的又不是重生明明在自己眼前墜入山崖的人,怎麼會起死回生?
唐莘忽然想起那傳奇小說中,主角常常墜崖後有奇遇,她怎麼竟然忘了!可是這也太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