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心悅君兮君懵逼!
又一陣風起,沈檀卻一言不發獨自往房內走去。唐莘看不清他臉上的顏色,一顆心似剛從峰尖跌落穀底,又是羞愧又是難過。她奔回房,將門關嚴,腦子裡卻亂成一團。
迷迷糊糊睡到四更天,外邊的野貓卻喵喵地叫著,也不知道這野貓哪兒來的。唐莘本來睡得就輕,被貓鬨得翻來覆去睡不著,她索性爬起來,穿了衣服走到院子裡。
天上的星辰漸漸隱去,唐莘深吸了一口氣,覺得好像過往好像夢一場。她心裡自嘲,自己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這又算得了什麼。沈檀又不是迂腐的人,總不至於為了這就將自己逐出師門。可是心裡又覺得沒底。
她摩挲著手腕上的鐲子,心中一動,莫不如去縱馬去那方綠洲中的古寺看看,又可免得馬上見沈檀,兩人尷尬,等自己回來,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唐莘在房中留了張條子給沈檀,便挑了匹好馬,灌滿了水囊,披星戴月地往燕十七所說的古寺去了。
白玉笙早上不見唐莘,去她房中,不見其人,反而看見她留了張字條在桌上。她把腰一插,長歎了一口氣,將隔壁沈檀那門一腳踹開,將在榻上拿著書斜臥的那男人揪了起來。
沈檀皺著眉頭,話音卻依然是懶懶散散,漫不經心“小姨媽,你這是作甚?”
白玉笙把那條子往他眼前一晃,聲音脆的好像甜棗“那你告訴我,怎麼你徒弟留了張條子就不告而彆了?連我做的早飯都沒吃!”
沈檀眉頭皺的更深,扭過頭坐回榻上,冷冷地說“走了便走了。”
白玉笙倚著門,冷笑了一聲,將那條子放在沈檀桌上“都說我外甥是江南第一飄逸的風流人物,沒想到竟然被這俗禮所牽絆。”
她轉身假裝要走,卻聽見沈檀在她身後幽幽地說“我沈檀怎麼會是那樣的人。。”
白玉笙低了頭,嘴角微微上翹,“果然還是薛梨兒”,她想。
“虎頭,薛梨那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你。”她走回房中,坐在沈檀身邊,柔聲道。
沈檀自嘲地一笑,眸子變得黯淡起來“不怪我又能怪誰?不是我,梨兒也不會一把火燒了薛家,小魚的腿又怎麼會廢了?”
“哪又怎麼樣?說起來,當年你也隻有十四歲。如果非要怪,就要怪你師父沒把話講清楚。”白玉笙苦口婆心地勸著沈檀,儘管她知道,這件在沈檀十四歲那年發生的慘劇,是這個看似溫潤淡泊的男子心中難以磨滅的心魔。
“師父他,說了。”沈檀目光變得淩厲起來,一字一頓地說,“隱逸門的武功,不能外傳。”
沈檀的手緊緊地握著手中的書卷,半晌才把手鬆開,那書卷的紙張化成片片碎片,落了一地。
唐莘騎著馬,不到二三個時辰,就到了那綠洲中的寺院。這地方建的也算得天獨厚,沙漠之中,生出一汪碧水,潤澤了一方土地。又或者,這原本是一處水草豐澤之地,隨著草木乾涸,卻隻是一池一寺了。
這寺院就叫做一池寺。唐莘拴好了馬,沿著湖邊小徑走下去,就看見那寺院的山門在灌木掩映之中緊閉。
她剛要伸手去推,耳邊卻傳來洪亮的鐘聲。暮鼓晨鐘,寂寞沙洲靜,鐘聲過後,一切又靜的不像在人間了。
寺中廟堂裡徒留兩個軟墊,大概這寺裡本來就沒有幾個僧人。為了示敬畏,唐莘盈盈跪下,拜了一拜,遙遙祈禱母親安康。說來好笑,唐莘的娘親是個吃齋念佛的人,可是唐莘在長安的時候,卻很少陪她去寺中祈福。
眼前聳立那羅漢比常人大數倍,令人心生恐懼和敬畏,她心中默念,“若是神佛有靈,請明示唐莘。此番重生究竟是為何。”
自從她重生以來,慕白墜崖,裘寶賢獲救,母親染疾
重生,到底是善緣還是惡果呢?
唐莘在寺中走了一圈,卻不見人,也未曾見到那斷念花。隻有後院的門扉微掩,她想了想,試探著把那門推開。
院落中掃的乾乾淨淨,地上還有掃帚掃過的印子。唐莘輕喚了兩聲,卻沒有人應答。她正準備去退出院子,卻聽見身後清晰的腳步聲。
難道那是師父?看到自己字條追了過來嗎?
唐莘臉上一朵紅雲飄過,呼吸微微發顫,卻又在想,莫不是這寺中的和尚回來了?
那內院的門輕輕被推開了,眼前那人蒼白清瘦,卻俊美無匹,唐莘瞬間後退一步,呼吸瞬間凝滯,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連心跳聲也聽不見了。
那男子邁著急匆匆的步子走進這院落,他走到唐莘跟前,一把拉過她,將唐莘擁在懷中
“莘兒,你安好無事,我便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