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焱將剪壞的襯衣扔給她,扣子卻不小心刮到女生的假發。
被擋住視線的江稚月用力一拽,隨即有什麼‘啪嗒’掉落在地。
瞧見理石磚麵上的厚重劉海,倆人不約而同的投去目光,“?”
江稚月尷尬的撇了下嘴,怪不得花三塊錢就能拚成還包郵,偽劣產品——
秦焱視線落在其光潔的額上,肌膚被假發悶得透了點粉,忽而順眼不少。
好像也不算太醜?
男人眉頭不明所以的拘著,嗓音低沉,“以後不許帶鍋蓋劉海,難看死了。”
這樣即便初吻給她,也不至於那麼難接受。
剛要離開,倏爾又轉身回來,“還有,你那顆……毛發旺盛的痣,點掉。”
而後思索片刻,稍改措辭道,“切掉。”
說完秦焱三步並作兩步的回到房間,剩兩名女生麵麵相覷了半晌,感覺到指尖的觸感不對勁,江稚月捏著襯衣的肩頭查看,這麼整齊的剪痕怎麼可能是機洗洗壞的?!
上了狗係統的當。
她無語住扯了下唇角,而後聽見林笙略帶愧疚的聲音,“對不起啊,害你被卷進來了,我就是看不慣他們這群公子哥的囂張樣才——”
明明你更囂張好嗎?!
沒錢還敢亂剪人家衣服,合著破罐子破摔了是吧。
也對,這種古早的狗血小說男女主多少都有點問題,然後在機緣巧合之下就王八看綠豆,看對眼了。
“我明天會跟那狗說清楚的。”
聽聞,江稚月連忙擺手,“算了,少爺應該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人,這件事我來解決,你不用擔心。”
換種思考方式,她可以借此賣林笙個人情,再找機會跟秦焱接觸、在身旁吹吹耳旁風,替林笙刷一波好感度,剛好撮合兩人。
“真的嗎?!”林笙靈氣的鹿眼閃著水光,自來熟的挽住對方的臂腕,“既然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那就當欠你一個願望。”
“不論什麼時候,隻要能做到的,絕對竭儘全力幫你實現!!”
江稚月瞧她擺出發誓的手勢,不由得笑笑,到底還是意氣用事的小姑娘。
“但如果秦焱死咬你不放的話,千萬要說哦,我不能讓你白白頂鍋。”
*
離開彆墅的江稚月在腦海中連喊幾聲豆包,都沒聽見係統回複的聲音,以為它假傳消息裝死時,對方弱弱‘滋啦’兩聲表示還在。
【人家叫糖包,委屈.jpg】
她反客為主的狠狠譴責了糖包散布虛假信息的行為,然後掩蓋掉劇情走偏的小插曲,美滋滋的進賬一萬元。
結果沒成想第二天秦焱居然要親自監督她去醫院切掉那顆偌大的假痦子。
“什、什麼?!”
江稚月看著雙腿交疊、慵懶散漫坐靠在沙發裡的秦焱,口罩下的紅唇詫異得微張。
這男人是強迫症吧?
“我剛好去醫院取老頭的化驗單,捎帶著你把它切掉。”
[捎帶]
他人還怪好的咧。
江稚月牽強的扯出抹笑,頓時隻覺臉頰一涼,蔥白的手摸上那顆假痦子貼,長長的毛從指縫探出。
跟蟑螂的觸須一樣,惹得秦焱渾身不適,“要麼切掉,要麼解雇,自己選。”
任務加身,江稚月被迫坐上對方的銀色超跑,看車標應該還是勞斯萊斯,起碼幾千萬起價。
她琢磨待會要找什麼樣的借口拒絕,搭在腿上的手不住摩挲,而後極為認真的開口,“少爺,您有所不知,我這顆痣天生就在。”
“之前母親帶我去看過神人,說它能替我擋掉錢災,所以不能切。”
“是麼。”秦焱饒有興趣的輕笑一聲,“那能替你擋掉一百二十萬的負債麼。”
“...”
“讓我看著順眼,高定的事沒準就一筆勾銷了。”
江稚月是真搞不懂這些富家子弟的心思,陰晴不定的全憑心情,果然有錢人就是任性。
被帶至醫院美容科時,坐在醫師辦公室的江稚月已經尷尬的要腳趾扣地了,尤其秦焱站在旁邊,根本張不開嘴說是假的。
女主任見她大熱天的還戴著口罩,疑惑的偏了下腦袋,“摘掉吧,掛耳繩和黑痣反複摩擦可能會刺激其發生惡變,以後儘量不要戴了。”
江稚月硬著頭皮在倆人的注視中照做,巴掌大的鵝蛋臉完全露出時,秦焱的目光不禁凝滯一瞬,深色眼眸中略過絲驚訝。
沒想到女生緋然的唇也生得極為漂亮,唇角帶著自然的弧度,跟淺色的狐狸眼相得益彰,有種不言而同的勾人勁。
醫生接觸過的微調和大整的女生不計其數,卻第一次遇見原生底就好的無可挑剔的人,隻是可惜臉上的這顆...
“從大小來看,直徑超過-的惡變的可能性相對較高,不及早切除可能會形成基底細胞癌。”
說著,女人靠近細瞧江稚月那足夠以假亂真的痦子貼,一邊觸碰一邊詢問:“會覺得癢嗎。”
結果上手不超過五秒,痦子貼被其拽著毛從臉上扯了下來。
辦公室內忽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
救命,誰來救救她!!
江稚月的鞋底都快給她摳漏了,茶色眼睛尷尬的溢出一層生理性霧水,“不愧是主任醫師,,真的是手到病除。”
再次坐上秦焱的超跑,她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聽見對方氣笑的感歎聲,心裡沒底的舔了舔唇。
隨即察覺到男人直直射來的視線,帶著幾分探究和興趣,“你什麼審美?戀醜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