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若來漫長的一夜終於煎熬的度過了。無論怎樣,還是要到銀行工作的。他收拾心情來到銀行,就看見方誌傑匆匆向銀行走來,看也沒看他就飛快走進銀行。也好,本來他也沒什麼心情打招呼。
經過雷科長辦公室,他看見方誌傑在裡麵,在哭,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聽見裡麵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近真姐,她怎麼……我要去找她……我不能讓她一個人……”魏若來心裡的痛感又蔓延開來,他不願再聽,緩步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
看見桌上有杯水,冒著熱氣,應該是元寶給自己準備的,也許是體諒他這個“可憐人”吧。
過了一會兒,元寶端了碗陽春麵給魏若來送來,“魏科長,吃麵。”然後不自然的笑了笑。
“元寶,謝謝你。”魏若來接受了元寶的好意,吃了麵也喝了水。準備把碗送還時,元寶進來奪過去,“我去還。”就匆匆走了。
魏若來盯著空空的雙手愣了幾秒,就回到辦公桌前核對從廣州運回的物資,隻有工作才能衝淡悲傷。
“胡鬨。”雷鳴在辦公室裡對方誌傑的想法進行了製止,“你把這兒當什麼地方?說來就來,想走就走,還有沒有點組織紀律性了?”
“可是雷科長,我們得去找近真姐。不能讓她一個人在外麵呀!”方誌傑情緒激動的說。
“組織並沒有說不找,可現在沈近真同誌具體是什麼情況,我們也需要調查清楚,不可能像你一樣憑著一腔熱血找人吧。好了,你回去安心工作,我會重新把你安排給其他的技術人員。”雷鳴於心不忍的說。
“我等近真姐回來。”方誌傑倔強的說。
雷鳴知道他不願意接受新的安排,但也隻能說“服從組織安排,回去工作吧!”
方誌傑知道自己沒辦法改變什麼,畢竟人微言輕,可是不能什麼都不做。
當得知沈近真他們完成任務回來了,他就來到銀行門口等,但隻見到牛春苗一臉憂傷的回來了,忙問“近真姐呢?”
從牛春苗那得到的答案讓他痛苦不堪,他們還沒認識多久,她是那麼好的人。所以他不顧一切得找到雷鳴,希望和組織一起尋找沈近真。可看來現在並不是好時機。他決定下班去醫院看看孔連長,也許能知道近真姐的事。
在蘇區醫院,孔令崢正在換藥。牛春苗問醫生,孔令崢傷勢如何?
醫生說還好沒打著骨頭,不然麻煩就大了,嚴重的要截肢。
醫生安慰牛春苗讓她彆擔心,還誇孔令崢找了個好老婆。
“我不是他老婆,我們是同誌。”牛春苗忙解釋。
醫生笑了笑,離開了。
看著為自己跑上跑下,忙前忙後的牛春苗,孔令崢傻傻的笑了。
“你都受傷了,還笑。”牛春苗瞪了一眼孔令崢。
其實牛春苗此刻還心有餘悸呢!在火車上槍戰的時候,孔令崢總是有意無意的護著自己。在給自己安排任務的時候,孔令崢也會把相對安全的任務安排給自己。牛春苗並不笨,她知道這是孔令崢在保護自己。
孔令崢奮勇當先,不顧生死,拚殺的時候,那一刻她似乎看見了廖四哥,紅軍裡其實有千千萬萬個廖四哥,他們個個都是英雄好漢,熱血男兒。
“春苗,謝謝你,你辛苦了。”孔令崢大方道謝,打斷了春苗的思緒,看著逐漸恢複元氣的孔令崢,“那你就快快好起來,我就不辛苦了。”春苗沒好氣的說。
說著給孔令崢端了杯糖水。兩個人的手在孔令崢接過杯子的時候碰在了一起。
孔令崢鼓起勇氣,用手包裹起春苗的手,“春苗,我喜歡你,嫁給我好嗎?”孔令崢覺得也沒有什麼好掩飾的,他本來也就知道春苗的心意。
牛春苗聞言一驚,抬頭看了孔令崢一眼,又快速的低下了頭,手急忙從孔令崢手裡抽出來,卻因此打翻了杯子。
“呀,不好意思,都怪我,真是可惜了,這可是糖水。”牛春苗趕緊拿起杯子,用毛巾迅速吸走被子上的水,並把毛巾遞給孔令崢讓他擦手,“你,你擦擦手。”
“哎呦,好疼。”孔令崢表情痛苦的叫起來。
牛春苗趕緊上前,“是不是碰到傷口了,我去叫大夫。”
孔令崢瞅準時機,再次抓住牛春苗的手,“春苗,回答我,你願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