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圖南和魏若來在何部長的屬意安排下,進入軍統去見沈近真。
陳昊文在辦公室裡看見兩人走進來,就迎了上去,屏退了原本帶路的人,自己為兩人帶路。
三人一路默默無語,尤其是看到黑暗陰森的軍統牢房和不絕於耳的慘叫聲後,魏若來的心像是被揉碎了一般,他隻是低頭走路,不願多想。
沈圖南麵色凝重,他不知道沈近真當下情況如何?!滿腦子都是第一次去警備司令部接沈近真的場景。
沈近真一句,“哥,你怎麼才來?!”就足以擊垮他所有的心理防線,這一次他更是不敢想。
陳昊文因為尋遍關係卻始終插手不進去,無法照顧和知道沈近真的詳情,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無力和羞愧,他不知道該怎麼給自己,給魏若來一個交代,也隻能默默走路。
沈近真被關在一個單人的牢房裡,這就是所謂的特殊照顧。
她靜靜地坐在破舊簡陋的單人床上,望著窗外一尺見方的天空。可是臉上卻不見頹然,隻是有些疲憊,眼中依舊閃出堅毅無比的光,她絕不會做偽證去指認宮商羽。
在她知道宮商羽曆遍酷刑,還是隻字未吐之後,她就更加堅定了這個決心。
就在沈近真想的入神的時候,陳昊文打開了牢門,他親自來接沈近真去見魏若來和沈圖南。
“鴻……鴻影,沈先生和若來他們來看你了。”陳昊文看到在黑暗陰影下的沈近真,心情沉重,鼻頭發酸。他很想跑過去擁抱她,可是他不能,不光是沒有資格的問題!
沈近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她不想讓哥哥和若來擔心。
沈近真在見到兩人的那一刻,飛速的掃過沈圖南和魏若來的臉,立刻低下了頭,她在克製自己的眼淚,一定不能哭。
魏若來不顧一切衝過來抱住了她,又急忙上下打量著她,“你還好嗎?可……可受傷?”魏若來甚至不敢也不願說出“用刑”二字。
沈近真將頭埋得更低了,使勁搖搖頭,她不能開口,她知道一旦說話,她的眼淚就決堤了,再也忍不住了。
魏若來覺得自己的心被揉的更碎了,尤其是看到沈近真極力忍耐的樣子,他的心劇烈的疼痛起來,那種疼讓他無法忍受,可是他還是緊緊的擁著沈近真,卻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
沈圖南看到這樣的妹妹,淚立刻就流了出來,他立刻抬手擦去了眼淚,抬眼望向天花板,他覺得自己很是無用,愧對自己的妹妹。
他慢慢的走過去,手抬了好幾下,最終還是落在沈近真的背上。他的嘴張了又張,可是一樣說不出一個字,因為這一次他帶不走沈近真。
沈近真控製好自己的情緒,勉力抬頭擠出一個微笑,“哥,若來,你們彆擔心,我挺好的。他們沒有為難我!”
魏若來覺得胸口堵上了數噸大石,讓他呼吸不暢,憋悶不已。他不能哭,至少不能在沈近真麵前哭,不能再給她增加負麵的情緒了。
“你放心,我們會儘快救你出去!”魏若來很想現在就拋下一切,帶著沈近真突圍出去,這樣的念頭啃噬著他的心,他陡然握緊了沈近真的手。
“彆白費力氣了!這次的事沒那麼容易,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結果,我們隻怕都出不去。你們還是彆再為我奔走了,沒用的。哥,若來,不用為我擔心。”沈近真掙脫開魏若來的手,雖然眼眶濕潤,但是淡然的說。
“你不能放棄!我們會想辦法的。一切還能轉圜!”陳昊文看到沈近真如此平淡,急切的說。
“轉圜?!你們不能,誰也不能!宮商羽已經曆遍酷刑,上麵的決心已定,不會讓他活著出去的。即是如此,我們也不可能不受牽連!
但是哥,若來,此事萬萬不能牽連到你們,一家人還需要你們保護,萬萬不要攪進來。
還有你,陳昊文,你知道裡麵的利害關係,不要參與,讓自己離得越遠越好!不過是一點刑罰,我受得住!”沈近真理智的說。
“哥會想辦法的,哪怕傾儘所有,哥會想辦法的……”沈圖南抱住了沈近真,他此刻也隻想帶自己的妹妹離開。在他心裡,他始終就是那個小小可愛的妹妹,拉著他的衣角喚他哥哥的妹妹。
“哥,這不是你的能力能撼動的。這裡麵的事凶險萬分,我有幾個同事已經因為這件事被殺了,因為他們不願當人證,他們全是宮商羽手下的骨乾。
之所以還沒有殺了宮商羽,是因為還沒有確實的證據,還有就是為了公開處刑,以此平民憤!”
沈圖南,魏若來和陳昊文聽到這個消息,瞬間一股涼意遍及全身。
陳昊文轉身出了門,他要再想辦法去套點有用的消息。
沈圖南和魏若來皆驚懼不已,原來局麵已然如此,難怪連何部長也不願再插手,因為已經不可控了。
“那你……你?!他們可找你了?!”魏若來拚命讓自己語氣聽上去平穩一些。
“還沒有。”沈近真不願再多說。
紛亂的腳步從門外響起,陳昊文焦急的推開門,“他們……他們要來提審鴻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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