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不在焉,男人很快察覺了,低喘著俯下身來,在她唇上咬一口。
輕微刺痛回神,薑念混沌的眼中,這才映出個人影。
又聽他問:“想什麼呢?”
眼瞧自己一雙腿都掛上他臂彎了,他俊逸的麵孔染著欲色,薑念也暫時撇開心緒。
主動扶了他道:“自然是想你。”
男人悶哼一聲,本想著問完再繼續,如今卻真是箭在弦上了。
白嫩的指節被他裹進掌心,細細揉弄了一遍又一遍。
身前人喘得愈發急促,實在耐不住時,便會來抓他手臂。
有幾道舊疤,是前一天抓的,她發覺以後今日就修過指甲了,隻餘指腹攥著力道,看得他心軟得很,貼到唇邊親昵吻過。
這一場沒有鬨太久。
她方才分明走神了,韓欽赫惦記著,怕她哪裡不舒服沒說出來。
簡單清理後又喂過水,他拉過人枕到自己手臂上,“說說吧,什麼煩心事?”
男人嗓音帶著饜足後的慵懶,卻也不依不饒的。
他這人不喜歡留事過夜,薑念也習慣了,緩過勁便說:“我先前忘記講了,你記不記得在新昌縣的時候,那個太醫院的徐子晝給我診脈。”
那是兩三年前的事了,韓欽赫蹙眉想了想,卻也能記起來。
那一天,他誤以為十五歲的薑念有身孕了。
“記得,熱氣內蘊嘛,容易誤診喜脈。”
懷裡那張明豔的小臉苦著,他又問:“怎麼了,很要緊?”
瞧他著急起來,薑念又翻身把人按住,自己坐起身。
“倒不是什麼大病,但他說,我很難懷上。”
頭回聽到時她不甚在意,因為那時隻想報了仇一個人跑掉,沒想過還會同人成親。
其實放在眼前這男人身上,她想也是可以商量的。壞就壞在她自己也忘了,成親前忘記說,現在才說總有些欺瞞的嫌疑。
韓欽赫跟著坐起身,正色問她:“你特彆想要個孩子嗎?”
薑念怔了怔。
隨後略顯遲疑地,搖搖頭。
“那你愁什麼?”
薑念差點被人給繞進去,烏黑眼珠緩緩轉過半圈,才又繞回去。
“我是怕你介意啊。”
麵前男人沉沉舒口氣,“我沒資格介意。”
“薑念,肚子長你身上,生不生都是你說了算。”
他也的確是這樣做的。
薑念卻猛然心驚,頭一回察覺自己這份軟弱。
她或許足夠愛自己,潛意識卻還被灌輸了娘親的苦難:女人生不出孩子,是要被欺負的。
因為生不出孩子,就要替夫君納妾;因為生不出孩子,接外室進門也不好有怨言。
她不一樣,自然不會接受這種結果,但還是下意識膽怯。
薑念望著他那張臉想:得虧遇見的是他。
見人還失魂落魄,韓欽赫拉過她的手又念叨起來:“你要實在擔心我,這一來呢,我也沒什麼皇位爵位要繼承,有沒有孩子本就不要緊。”
“二來我跟你好,又不是圖你會生孩子。”
“非要說起來,你看我哥哥嫂嫂都有巧兒了,咱倆百年之後,大不了把手裡生意都給她,錢也不會打水漂的。”
他湊近些摟過人,又捏著她臉頰輕輕晃了晃,“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