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博征發了兩次消息,第一次要她到家報平安,後來夜裡又問她還沒到嗎。
或許是顧及體麵,今天早上沒再問了。
修長指節已然升起輸入法,問她:“要回嗎?”
男人身上是和自己同色係的灰藍色睡衣,薑念靠上他肩頭,也把他的手機放過去。
“你呢,要怎麼回?”
沈渡隻斜一眼,“隨你。”
薑念眉頭輕挑,卻沒有同樣回一句隨便,反而說:“就告訴他,我昨天喝多了,到家就睡著了。”
“喝多,”男人側目看她,“跟他?”
進門後是沒看見她跟人喝,誰知道自己進來前什麼情形。
薑念就說:“你就這麼發,他會信的。”
兩人各自回消息去了。
對於沈渡這邊的學姐,薑念想了想,對方是體麵人,也不用把話說得太死。
她認真分享的日常,薑念隻回一個“好”,足以映證沈渡的態度。
等了兩分鐘,對麵沒再回複。
轉頭再去看沈渡那邊,他沒照自己說的發,反而是說昨天太累了。
太累了。
“嗯,”薑念點點頭,下頜蹭過他手臂,“是有點累。”
男人把手機遞還,薑念就也順勢還回去。
做老師就好在這裡,周末和寒暑假都比較空閒。
趁著今天周六,沈渡陪人出去逛了逛。
自打她考上z大,資助人出手更大方了,學費全包,一個月生活費給到五千。
而薑念花錢的機會也不多,日常吃食堂花點,平時有什麼想要的東西,沈渡都會買給她。
這會兒站在試衣鏡前,她通過鏡子和身後男人對視,“這條怎麼樣?”
白色的吊帶連衣裙,偏硬挺的麵料,裙擺做了蛋糕裱花的花邊。
沈渡如實說:“比剛剛那條好看。”
“那就要這條。”
換下來交給店員,沈渡就付錢去了。
又叫人給自己買了個冰淇淋,她靠著人手臂,忽然想起自己也沒解釋過昨天去聯誼的事。
轉念一想,似乎也沒什麼好解釋的。
就像他也加了那個學姐,薑念卻並不擔心他們會有什麼。
周一上午有課,沈渡在周末晚上先送她回學校。
她出校的時候沒帶行李,反而拎了幾袋新衣服回去。
室友看在眼裡,明裡暗裡打聽她的家境。
薑念知道,室友當中沒有家境特彆優渥的,一個月生活費兩千,有一個甚至拿著助學基金,家裡隻給一千五的。
比起她們,自己似乎很少為錢憂心。
資助人彙的生活費積在銀行卡裡,衣服化妝品也不怎麼看價錢,看中了,沈渡會直接去付錢。
“我爸媽……就是做點小本生意,也沒有特彆那個。”
“那你是家裡獨生女嗎?”
“……昂,對呀。”
“真羨慕你,我還有個弟弟,比我小十五歲!現在教育壓力多大呀,我爸媽還盼著我早點掙錢養弟弟。”
說到這個大家多少能感同身受,薑念就隻靜靜聽著,很少有插嘴的機會。
於是說到後來,另外三人都露出了豔羨卻又尷尬的神情。
“你從小是家裡的小公主,肯定沒吃過這種苦吧。”
公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