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後。
渾身新舊血跡的王離殤,被禦史台的人用囚車關押著,並往東市走去。
從他身上的傷勢不難猜測出,這幾天他在禦史台牢獄內,絕對不會那麼輕鬆度過。
不說一天打10次那麼誇張,一天吊打8次也是有的。
而且揮鞭抽打的獄卒也是高手,他明明把王離殤打的隻剩一口氣,可就是死不掉。
在王離殤的後麵,洛州彆駕和長史等人,也被囚車關押著。
而長安城的百姓,也在禦史台官吏的提前通知下,紛紛拿著爛葉子和壞雞蛋站在道路兩側。
人群中,一道中年的渾厚聲音響起。
“鄉親們,這幫人就是貪墨了21萬貫生育補貼的大賊子!”
“他們把朝廷的銀子都貪墨掉後,以後我們就不能繼續免費領取朝廷的銀子了!”
“大家都拿爛葉子和臭雞蛋砸他們!”
聽到中年男子的聲音,等候多時的百姓,臉上全都露出憤慨之色。
“貪婪的惡賊,去死吧!”
“都這麼富貴,還跟我們窮苦的百姓爭搶這點銀子,死不足惜!”
“鄉親們砸死他們!”
圍觀的百姓不分男女老幼,他們一邊破口大罵,一邊把將手中的東西丟出去。
一時間爛葉子和臭雞蛋,全都砸在王離殤和其他罪犯的頭上
“嘭!”
也不知道出手的是誰,竟然拿著一顆小石子,砸到王離殤的額頭上。
在一聲沉悶的碰撞後,王離殤的額頭瞬間鮮血直湧。
可惜他已經沒有力氣嗬斥百姓,甚至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
人群中。
幾個太原王氏的族人,看著他們的嫡係子弟竟然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他們全都目眥欲裂。
恨不得馬上率領死士衝上去,把王離殤救出來。
可惜他們也隻能想想而已,根本不敢有絲毫的動作。
因為在囚車兩側,有數百名披甲執矛的禁軍守衛。
就他們帶的這點人,恐怕還沒衝到囚車旁,就會被這群威武壯碩的禁軍殺掉。
太原王氏的人低聲朝一個老者問道。
“財伯,我們該怎麼辦?”
“離殤少爺馬上要被拉去東市殺頭,再不想辦法,恐怕就晚了。”
喚作財伯的老者,正是王離殤的管家,也是他的核心心腹。
財伯無奈地搖頭說道“這幾天我們拿著厚禮相繼找了京兆韋氏、京兆杜氏、弘農楊氏、範陽盧氏和關隴長孫氏。”
“他們這幫人全都推辭,並且不敢對離殤少爺伸出援手。”
“老夫經過多番打聽推測,他們都是懼怕新晉的韓國公王剪,所以才不敢幫忙。”
“哎,少爺恐怕救不了!”
王剪的身份他們這幫人十分清楚,就是他帶著馬家莊的一幫人,革新打井工藝,賺的盆滿缽滿。
而且他們指使的黑山賊,以及太平縣黃氏,全都折在了馬家莊的手中。
離殤少爺和馬家莊的血海深仇,也在那個時候結下。
現在落入到賊子的手中,離殤少爺豈能有活路?
想到這裡,財伯的臉色變得無比蒼白,仿佛老了十餘歲。
王離殤是他親眼看著長大的,沒想到現在即將白發人送黑發人。
太原王氏的這幫人在竊竊私語時,在就有禦史台的人把他們盯上。
就當他們跟著王離殤的囚車往刑場走去時,禦史台的人帶著十餘個禁軍把他們堵住。
魏大鼻冷聲說道“把王離殤的同黨,抓進禦史台!”
“諾!”
這幫禁軍一擁而上,他們下把財伯和太原王氏的人扣押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