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鄭鴛兒愣愣地看著元禮。
李玄也略顯驚訝地抬起頭,微微挑眉。
片刻,他勾起嘴角:“好,爹嘗嘗元禮給爹夾的菜。”
元禮望著李玄,圓溜溜的眼睛眨了又眨:“爹,我想學射箭。”
李玄頓了頓,隨即笑道:“好,你想學,等中午休息時爹就教你。”
原來是有求於他。
不過這樣才正好,隻要元禮有所求,他就能滿足,怕就怕元禮什麼都不要,那才不好拉近關係。
李玄看了鄭鴛兒一眼。
因著元禮的這一聲“爹”,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瞧瞧,連兒子都比你懂事。”李玄意有所指道。
鄭鴛兒低頭吃飯不說話。
她想,看來元禮是真的沒聽到昨晚的對話。
不然元禮怎麼可能說服自己對一個殺父仇人叫爹呢?
這樣……也好。
吃過了飯,元禮被李玄帶上馬。
一眾人再次起程前,月芽從後麵下人的馬車處一路跑過來。
一上馬車,月芽就一臉激動的笑:“主子,還真讓您說準了。”
“我去找了青楓,青楓都沒有猶豫。他告訴奴才,最近侯爺收了三封信。”
鄭鴛兒隱約記得這一路李玄確實收了不少信,但她一直沒怎麼留意。
“都是哪裡的?”
月芽道:“五天前接到一封南州、四天前接到了一封本州知府的,兩天前還接到一封侯府老夫人送來的信。”
鄭鴛兒喃喃:“南州……”
南州地處青州以東南,地界雖不如青州大,土壤雖不如青州富饒,卻產寶石礦。
這些寶石由南州的幾大家族壟斷,曆年曆代進貢到宮裡、賣給各大州府。
如今,這幾大家族成了整個大燕朝數一數二的高門大戶,其中最負盛名的周家更是厲害,其身家堪比當今朝廷國庫。
鄭鴛兒隱約記得,她聽到李玄跟薑玉提到過南州周家。
據說南州上一任同知卸任,等著下一任走馬上任。
這個名額遲遲未落,周家一直花錢找人打通路子,想讓周家的子弟拿到這個官職。
他們求到李玄頭上倒也不奇怪,本朝享公侯爵位的人甚少。
李玄是青州和南州兩州內唯一一個侯爺,今年八月份進京麵聖又賜了官,聖恩正盛,如今正是附近幾大州乃至整個南邊炙手可熱的人物。
周家求他,也算是走對了路子。
不過……官場巴結這樣的事怎麼會影響到鄭鴛兒一個內宅婦人?
鄭鴛兒思索片刻,否定了這個可能。
唯一能影響到自己的,應該是侯府老夫人的信。
當初李玄大張旗鼓地趕過來,老夫人身為內宅主母,不可能不知道李玄是為了鄭鴛兒。
老夫人在信中怕是少不了會提到鄭鴛兒,明裡暗裡阻攔李玄將鄭鴛兒帶回府裡。
鄭鴛兒倒是希望老夫人能成功,這樣她也不必帶著孩子進侯府那個鬼地方了。
月芽聽了姨娘的分析,愁眉苦臉道:“可就算咱們知道老夫人想對付您,咱們又能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