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鄭鴛兒忍住笑意。
誰說她救不了?如果自己身邊人都保不住,她真是一點用也沒有了。
不過月芽謹慎一點也是好事。
第二天清早,東院又來人說侯爺今日依舊忙著招待客人,不便來用飯,讓鄭鴛兒早中午都自己吃。
鄭鴛兒卻問:“那小少爺呢?”
她不擔心李玄,卻有些擔心元禮。
分開一天了,也不知道元禮吃得飽不飽、睡得香不香。
“小少爺跟著侯爺一起招待貴客,姨娘放心,一切都好。”小廝答道。
鄭鴛兒點頭放人離開,心裡卻還是惦記著元禮。
她心中有些掙紮糾結,倘若眾人都知道元禮是她的孩子,現在她和元禮也不會受此苦肉分離之苦。至少元禮在十歲以前,都可以住在青陽院裡。
就算不住在這,元禮也能日日來請安,見上一麵。
可現在元禮和她劃清了關係,沒理由常來看她這個“庶母”。
鄭鴛兒早飯隻用了寥寥幾匙粥,坐在茶桌旁翻了一上午的書,總算冷靜下來。
這都是一時的,她不能為了一己私欲耽誤元禮一輩子。
好在中午用飯之前,元禮的小廝仁成來了。
仁成帶來了一幅畫,是元禮自己畫的如今所住的院子,上麵還標注了院子尺寸。
要比鄭鴛兒的小一點,院子裡種的是成片的紫竹。
畫的背麵是元禮歪歪扭扭的字:“姨娘安好”。
仁成道:“小少爺先在紙上練了好幾遍,才寫在畫背麵的。”
鄭鴛兒笑了。
月芽也笑道:“小少爺是初學,能寫成這個樣子也不錯了。”
“您見了小主子的畫,中午也能多用些飯了吧。”
鄭鴛兒點點頭,又問仁成:“小少爺晚上睡得可好?”
仁成思索片刻,點頭,又搖搖頭。
鄭鴛兒皺眉:“這是何意?”
仁成低頭道:“奴才聽小少爺晚上翻來覆去,後半夜才睡著。但早上起來,小少爺又說自己睡得很好,叫奴才不許跟姨娘提。”
鄭鴛兒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
孩子太懂事,連睡得不好也不敢讓她知道,生怕她也跟著睡不好覺。
“屋裡都開始生爐子了,元禮天生體熱,吩咐東院的廚房給他做些清熱去火的菜,羊肉換成魚肉吧。”
仁成一一記下,一刻鐘後才出了青陽院。
鄭鴛兒看著仁成離去的背影,輕歎一聲。
月芽笑道:“姨娘放心吧,仁成肯定能交代得明明白白。您要是不放心,就讓仁成去找順子,順子機靈,他負責這事肯定沒問題。”
鄭鴛兒笑著搖搖頭:“我信仁成這孩子。”
午膳擺到西間,鄭鴛兒剛入座,便聽院子門口有人“咣咣”砸門。
尋蘭第一個反應過來,皺著眉上前兩步:“什麼人敢在青陽院放肆?姨娘,奴才去瞧瞧。”
鄭鴛兒看了月芽一眼:“你也去看看。”
尋蘭和月芽匆匆走向院門,路上尋蘭冷眼嘲道:“急什麼?還怕待會兒登台唱戲沒有你的戲份嗎?”
月芽也斜了她一眼,不服輸:“怎麼著,你莫不是怕我搶了你的風頭?”
尋蘭心中連連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