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鴛兒並不意外,笑著給他倒了杯茶親手遞過去:“怕是費了不少口舌功夫吧?”
李玄嘲諷笑一聲:“是啊,你說她是不是想得太多?”
鄭鴛兒:“或許隻是想要的太多吧。”
陳夫人為了自己和女兒的未來、為了她身後的陳家,勢必無所不用其極地讓李玄娶陳盈婉為正妻。
然而李玄最討厭陳氏這種自作聰明的人。
李玄一想到陳氏那話裡話外的暗示就忍不住想要冷笑,陳盈婉也遺傳了陳氏一脈相承的自以為是,隻是陳盈婉比她姑母更蠢笨得多,心思都寫在了臉上、算計也擺在了明麵上。
彆說李玄看得出來,就是天底下最傻的傻子也能看得出來。
李玄稍一發怒地摔個茶盞、釋放威壓,她們就頓時軟了下來。
李玄說陳盈婉隻能當妾室,老夫人也隻僵硬著臉色勉強辯駁了幾句,就沒有後話了。
老夫人還能怎麼說?
李玄都這般動怒了,若是再說,恐怕陳盈婉連妾都當不上了。
所以縱然陳盈婉在一旁百般懇求地望著姑母,老夫人依舊狠心無視了她,一口應下李玄的要求。
鄭鴛兒又問:“那表小姐和周家的小姐什麼時候入府?妾身得提前準備些禮物給兩位妹妹。”
李玄目光落在鄭鴛兒臉上,見她笑容盈盈,不由好笑地搖搖頭,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你還操心上了。”
“爺都說了,這些不用你管,你隻管過好你的日子、好好陪著爺就夠了。”
鄭鴛兒卻雙手扯住李玄的袖子晃了晃,神色認真地望著李玄:“爺,我一定得準備禮物。”
“我是第一個入府的,家世不如他們,隻仰仗著爺的寵愛活,她們難免看輕了我。”
李玄失笑:“爺的寵愛就是你最大的倚仗,誰敢看輕你?”
鄭鴛兒不依不饒地扯著袖子:“不一樣。我相信爺會一直寵著我,可她們不會信。有道是花無百日紅,我都二十多歲了,若要爭奇鬥豔絕比不過她們那些小姑娘,她們肯定都等著我枯萎的那一日呢。”
“所以我若是執意跟以後侯府的所有女人為敵,她們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吐死我。”
李玄對鄭鴛兒這套說辭倒是感覺頗為新奇:“你說得有道理,但這和你送不送禮物又有什麼關係?”
鄭鴛兒微微揚起下巴:“既然以後都是姐妹,府裡還沒有正室,我自然是那個大的,要做出姐姐的表範才是。”
“我把我的禮數做夠了,日後就算跟她們翻臉,她們也挑不出我的不是。若是個有良心的,要對我下手前也得捫心自問對不對得起我。”
李玄聽了哈哈大笑,好半天才停下來。
“說了半天,原來你指望著她們有良心呢?”
鄭鴛兒微微蹙眉:“怎麼沒有?”
她心中腹誹,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冷血無情?
她倒是不排斥跟人鬥,且樂在其中。
她隻是可憐那些姑娘。被家人“賣”進了府不說,還要守活寡,被李玄冷待。
這種情況下,隻要她們不主動下手,鄭鴛兒也是不忍心對付她們的。
能當朋友,鄭鴛兒自然不想和她們做敵人。
李玄在鄭鴛兒幽幽的注視下停住了笑,“好、好,你想與她們交朋友那就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