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眼,青柏便立刻低下頭。
李玄看了看兩人,察覺到了什麼:“怎麼?”
鄭鴛兒輕笑一聲,盯著青柏說:“我不過想問問你小少爺病情如何,你緊張什麼?”
青柏連忙低聲答道:“回鄭主子的話,小少爺的燒已經徹底退了。”
鄭鴛兒點點頭,沒有再為難,轉身走進屋裡。
李玄卻不動,瞥了眼身後的青楓。
青楓是這批貼身伺候的小廝裡年紀最大的一個,過完年就要十七了,平時這幾個小廝裡也是他說了算。
接收到侯爺的眼神,他忙點頭領會。
等侯爺進屋了,青楓立刻上前,擰了把青柏的耳朵,半眯著眼:“走,咱哥倆去後院聊聊……”
鄭鴛兒進了門直奔裡屋,裡麵的元禮聽到聲音也立刻往外跑,跑到一半才被仁成攔住、披上了件披風。
鄭鴛兒掀開簾子,隻見元禮掙紮著想要脫掉披風。
不過一看到鄭鴛兒出現,他就立刻不掙紮了,“嘿嘿”地朝鄭鴛兒傻笑。
“姨娘。”
鄭鴛兒瞪了他一眼:“怎麼回事,病剛好就不注意身體了?”
“仁成給你披衣服,為什麼不要?”
元禮噘著嘴,手裡攥著布料,小聲道:“披風太沉,我不喜歡……”
“那也是為了你好,你難不成還想發一回燒、讓我擔心嗎?”
鄭鴛兒一盯,元禮就泄氣服軟了,一步步地擰巴到鄭鴛兒麵前,小心翼翼勾住娘親的手晃了晃。
“我知道錯了,以後我好好穿衣服。”
剛進來的李玄聽到元禮被訓斥,忍不住笑了。
“不就是披風沉嗎?庫房裡有輕便的布料,這兩天讓人給你趕出來兩套衣服,比你身上的這個輕。”
元禮聞言立刻高興起來:“還是爹心疼我!”
鄭鴛兒頓了一瞬,隨即看向李玄,嬌嗔道:“侯爺就會慣他,以後慣出來個紈絝子弟,看侯爺怎麼收場。”
李玄笑得厲害:“紈絝子弟也好,自有爺給他兜著,隻要不是謀朝篡位,爺都護得住他。”
鄭鴛兒連忙捂住李玄的嘴,又給月芽使了個眼神,讓她把下人都帶出去。
所有人都出去了,鄭鴛兒這才輕錘了一下李玄的肩膀:“侯爺如今越發不知收斂了,那樣的話也是能隨便亂說的?小心隔牆有耳,被人聽到拿去做文章可糟了。”
李玄不以為然地坐下,先給鄭鴛兒斟了一杯茶,才給自己倒了一杯。
“這又有什麼?爺信得過你,平時爺接觸的各種政事都不曾瞞你,更何況這裡是侯府,爺的地盤。”
鄭鴛兒眨了眨眼:“我自然是一心向著侯爺的,可是彆人就不清楚了。”
李玄微微一怔,反問道:“你說青柏?”
鄭鴛兒不置可否,默默移開視線不跟他對視。
李玄垂眸盯著身前的爐火,摩挲著手上的扳指,“青柏是老夫人的人,我知道這件事。這後院幾乎所有地方都有老夫人的眼線,畢竟她是當家主母,這點讓她安心的權利我總要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