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拉著流瑩的手,兩人靠近了一些。
“流瑩,你願意相信我嗎?”
流瑩低著頭,半張臉湮沒在黑暗之中,看不清神色。
“我也想相信你,可五皇子是什麼人物,怎麼會無緣無故地相信我們?皇帝病重,正是奪嫡的關鍵時刻,七爺若是拿不出一些極為有利的東西,五皇子如何會放棄侯爺改為與你合作?”
李淵沉默片刻。
流瑩猜到了什麼,緩聲問道:“七爺是不是用了侯爺最在意的東西與五皇子做交換?”
“……流瑩,我知道瞞不過你,也知道鄭鴛兒是你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也一定想和我過上正常的日子,對嗎?”
李淵對流瑩的感情始終是說不清道不明,若即若離,偶爾流瑩感覺到李淵的情意,轉眼間又煙消雲散。
這是李淵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對流瑩表達自己的感情。
流瑩望著那雙訴說著心意的眸子,心情卻跌入穀底。
她確實驚訝於李淵對她的態度,可此刻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麵前的李淵並不是她認知中的李淵。
流瑩不想再去糾結李淵是否真的愛她,抑或隻是因為她對李淵死心塌地很好控製。
流瑩已經做錯過一次,她不想再錯第二次。
“您……打算怎麼辦呢?”流瑩問。
李淵定定地看著她,似乎在確認著她的心意。
“你先告訴我,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離開?”
流瑩朝李淵走了一步,徹底暴露在陽光下:“我願意。七爺,我這輩子所求不過是和心上人一生一世,白首不相離,僅此而已。”
“我已經盼了這麼多年,如今你肯給我機會,我怎麼會不願意?”流瑩眼中閃爍著苦澀的淚光。
李淵伸出手,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水,語氣溫柔到了極點:“流瑩,我一定不負你。”
“李玄在乎的隻是鄭鴛兒,我們就從鄭鴛兒下手。”
“另外,五皇子也想利用鄭鴛兒對付鄭央,隻要鄭鴛兒有事,鄭央一定會心神大亂,趁其不備便可對三皇子動手。”
“所以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在府內對鄭鴛兒下手,以此來向五皇子表達自己的能力。”
流瑩低聲道:“如今青陽院被圍得水泄不通,儘管你想對她動手,又能做什麼呢?”
李淵卻搖搖頭,揚起一抹笑容:“我不必直接對鄭鴛兒動手,東院不是還有元禮嗎?”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隻要元禮那邊出了問題,鄭鴛兒與元禮母子同心,自然也不能幸免。”
流瑩聲音乾澀:“元禮……還隻是個孩子。”
“我們要用一個無辜的孩子去換我們的自由嗎?我們和孟氏又有什麼兩樣?”
李淵溫聲安撫:“你說錯了,流瑩。”
“元禮並不無辜。他是鄭鴛兒的孩子,所以從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要被卷進風波之中。這不能怪我們,要怪就隻能怪他生錯了人家。”
流瑩靜靜地聽著他口中的道理,再一次對李淵有了新的認識。
相識多年,原來她根本不了解李淵。
“你想怎麼做?我都聽你的。”
李淵溫聲道:“你應該已經猜到了,之前我送去的木雕是有問題的。”
“但是你沒有告訴鄭鴛兒和侯爺,我就知道你還是在意我的。”
流瑩垂眸問道:“我是知道有問題,但我很好奇木雕是如何動手腳的?”
李淵笑道:“那木雕被浸泡了藥,那藥無色無味,會隨著時間飄散在空氣中。元禮身邊的木雕越多,毒性便積攢得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