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辭一副天真無辜的模樣,撇了撇嘴,小聲嘀咕著,“她的臉皮也太厚了,阿辭的手好疼啊。”
聲音不大不小,卻是在場的人都聽到了。
“呼呼就不疼了。”雲淑月牽過他的手,在他紅腫的掌心吹了吹,“臉皮既然這麼厚,那就割下來。”
“殿下!”永平侯大喊了一聲,跪在她麵前,“孫氏是臣的人,殿下此舉……”
“姐姐此舉甚妥,”沈亦辭接腔道,“臉皮厚的人,不要臉的人,就應該把她的臉皮扒下來。”
永平侯怒目圓睜,“你這個逆子!”
沈亦辭表示自己很害怕,往雲淑月懷裡縮了縮,嚇得淚眼汪汪,“姐姐,阿辭怕。”
“侯爺若想保全你如今的權勢和地位,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想來,你心裡最是清楚不過。”
永平侯心裡做著鬥爭,孫氏是孫家旁支的人,如果他動了孫氏,等於向孫家開戰,如此一來,他以後在朝廷上還有好日子過嗎?
“姐姐……”沈亦辭突然往雲淑月腿上一坐,摟著她的脖子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手怎麼這麼冷啊。”雲淑月將自己的披風往他身上攏了攏,握著他的手給他暖著。
永平侯見狀,“殿下,孫氏,是孫家旁支嫡女。”
言下之意,你動不得。
“今日這永平侯府倒是熱鬨。”雲憶辰不請自來,“皇妹來永平侯府也不同皇兄說一聲。”
“明王殿下。”
孫氏瞧見明王,仿佛看見了救星一般,朝他爬去,“殿下,殿下您救救妾。”
“孫氏買凶殺人,殺害嫡子,證據確鑿,明王殿下,難道要保全孫氏嗎?”溫玉朝他笑了笑,笑容和煦,聲音不急不緩,“即便孫氏如今是平妻,可世子不是奴才奴婢,他是侯府未來的主子。”
“這是永平侯的家事,皇妹興師動眾……”
“阿辭是本宮的侍君,是本宮的人,皇兄覺得,這是永平侯的家事嗎?”
侍君?
“可孫氏,畢竟是外祖送給永平侯的人,如果外祖知曉,怕是會怪罪你。”
“明王此言差矣,正是因為孫氏是孫太傅送給永平侯的人,公主才更要懲罰孫氏,以免,壞了孫太傅的名聲。”
雲憶辰藏在袖中的手逐漸握緊,“國師為何也在永平侯?”
溫玉滿麵春風,走到雲淑月身旁,“臣,是公主的侍君。”
雲憶辰永平侯“……”你好好的國師,去給一個女人當男寵,還說得那麼自豪?
“皇妹倒是豔福不淺。”
“姐姐豔福淺不淺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麼處置孫氏。”沈亦辭說完就像個鵪鶉一樣縮進雲淑月懷裡。
雲憶辰的視線停留在他身上,轉而看向永平侯,“毒殺嫡子,如果傳到父皇耳中,恐怕還會連累到你自己。”
“臣,明白。”永平侯被侍從扶著起身,走到孫氏身旁,“三尺白綾,你自行了斷吧。”
孫氏被護衛拖了下去。
沒多久,護衛去而複返,“夫人已死。”
“孫氏暴斃,讓二少爺回來守喪。”
“慢著,”雲淑月手中茶盞往桌上一放,“孫氏心思惡毒,戕害嫡子,貶為庶人,鞭屍三百,扔去亂葬崗,任何人都不得替她收屍。”
“皇妹!”
“怎的?本宮還不能替本宮的侍君,出口惡氣了?三尺白綾是本宮對她的賞賜,鞭屍三百是本宮對她的懲罰。要麼鬨到父皇那兒,連累孫家,要麼就按照本宮說得來,侯爺您自己選。”
永平侯暗暗咬牙,她這是非讓自己得罪孫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