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陸儘年被皇後召進了宮,雲憶辰就在長秋宮等著他,將他帶去了皇子府,為他接風洗塵。
“攝政王此番立下大功,年輕有為,本皇子敬你一杯。”雲憶辰倒了杯酒一飲而儘。
“多謝大皇子。”陸儘年也端起酒杯喝下。
酒過三巡,兩人都有些醉了。
“本皇子酒喝得有些多,出去透透風。來人,扶攝政王去皇子府廂房歇息。”
白婉兒緩步走來,在陸儘年身旁坐下。
“王爺。”
陸儘年晃了晃腦袋,有些看不真切,“朝兒……”
“臣女名喚婉兒。”
陸儘年握著她的手腕將她往懷裡一摟,低頭吻了上去。
雲淑月站在門外,正欲推門而入,就聽到裡頭女子的嬌哼聲,透過虛掩著的門縫,瞧見了陸儘年正抱著一個女子行魚水之歡,白婉兒還挑釁的和她對視了一眼。
雲淑月將門關緊,坐在台階上,裡頭的動靜一直到後半夜才停下,天微微亮,雲淑月錘了錘麻木的雙腿,一瘸一拐離開了皇子府。
陸儘年醒來看清身邊的人時,正要穿上衣服離宮,雲憶辰就推開了大門。
“攝政王,你……”雲憶辰快速關上了門,“你怎麼能……本皇子去將母後請來。”
“大皇子,這裡沒有彆人,不用裝了,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想說什麼,說吧。”
雲憶辰笑了笑,扇子扇著風,“攝政王果然是聰明人,攝政王與本皇子做個交易,這件事,就不告知皇妹了,如何?本皇子若是記得不錯,你如今的勢力還未穩固,還是需要長公主的助力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
“攝政王隻需按照本皇子說得那樣做就好。”
雲淑月從皇子府出來,去了朝華宮,遠遠看了眼林夕,出宮回了公主府,三日後雲瑉下旨,命她和陸儘年領兵平叛。
“殿下,這是攝政王送來的書信。”
雲淑月草草看了眼,將書信扔進火爐。
白婉兒懷孕了,陸儘年留下一封書信回京找她……
班師回朝那日,高如海在城門口等著她。
“殿下,貴妃娘娘,薨逝了……”
雲淑月閉上雙眼,一瞬間覺得很是疲憊,趕到朝華宮時,棺材已經合上,脫下身上的軟甲,換上喪服,送她入皇陵,猶如提線木偶,麻木且僵硬,眼神空洞的如同一潭死水。
還沒來得及緩上一緩,陸儘年與她退婚,求娶白婉兒為妻,林家上下被孫正良誣陷通敵叛國,滿門抄斬。
及笄那一年,她所愛的,所珍惜的,一個個全部離她而去。
林家滿門斬首的那一晚,雲淑月躺在湯泉宮的池水裡,匕首劃傷自己的手腕,鮮血染紅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