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荷年開始熱鬨起來,六點,項瑜早早寫完作業,吃完飯就跟著宋寧抱著許淩淩到一樓收銀台外側站著,看著小演唱會的籌備。
表演台下最近的桌共七張台,圍在台下各四個座位,台麵上立著預定的桌牌。
寶子和三個男孩正在進行最後的調試工作。
他們的身後,背景牆上掛著他們樂隊的名字:我們的世界。
三個男孩裡,有兩個還穿著稍正式的西裝,分彆調試著架子鼓和貝斯,另一個戴著黑框眼鏡頭有些禿的男孩正調試著電子琴。
許依一趁閒,站在宋寧旁邊。
“那個最矮的,是吉他手,他家有錢,這些設備都是他買的,他花錢組起來的樂隊,他的樂隊成員都是上班族,他們剛下班趕過來的,還差一個主唱,還沒到。”
宋寧抬起手腕看看手環上的時間,已經六點近半,馬上就要開始了,人還沒到。
“這首我會彈。”項瑜聽著樂隊試音時奏起的音樂,興奮地說著:“還挺有意思。”
“如果反應好,我打算買個琴放在這,這樣你每天有時間可以下來練練琴,你都好幾個月沒彈了吧。”
“當我沒說過。”隱身隱身隱身,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預定桌位,來的人憑著手腕上的絲帶入座,聽寶子介紹,今天預定席位的人都是在他們小視頻平台下支持他們許久的人,他們大多也都愛音樂,卻因為工作生存而放下了愛好和夢想,他們每隔半年會舉辦一次小型聚會,全由寶子一人買單。
所以說這個樂隊是由寶子養起來的,也不為過。
眼看人越來越多,預定台邊的小夥伴們都開心地聊著天,看著台上的人忙碌著。
寶子放下吉他,一手拿著電話,跑到收銀台邊,遠離小舞台。
“你還不到?都到點了,大夥都到齊了,你彆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一年就兩回,平時玩的時候你不來我不計較,今天是正式的,你彆扯工作,你他媽的老子在花那麼多錢,不就是為了這個時候嗎?你的工作算個屁啊,還有十分鐘,你滾得來就來,滾不來就給老子死遠一點。”
許依一悄悄捂住項瑜的耳朵。
“操!”寶子掛斷電話,使勁拍了一下收銀台,把收銀台裡的妹妹嚇了一個激靈。
“寶子,人到不了了?”許依一“關心”的問。金主弟弟可彆取消活動啊,今晚可是大單呢!
“操他媽的,說剛下班,今天的活動時間是半個月前就定下來的,加班非得今天加?就不能等結束了再回去加?那破工作,能讓他發達嗎?打個工而已,拚什麼命,媽的。”
“打工人也很無奈的,你彆急,你們玩樂器的也會唱歌吧。”
“會個x,手指會,嘴不會。”寶子罵罵咧咧。
“你的朋友們不也是喜歡樂隊的嗎?換個人唱?”
“不行,大夥全都是下班就急忙趕過來的,誰不是丟下工作來的,我不想辜負他們,姐,你會不會唱歌?到點了你幫我頂十幾分鐘,最多三首歌,中間唱完了再講幾句話,拖延一下時間,等主唱到了就行。”
“我?我這五音不全的,我不行!”許依一嚇得連退兩步,開玩笑,唱歌?她一開口這荷年估計第二天就要倒閉了。
“就三首,求你了,你們九零年代的老歌我們大部分都能彈,周傑倫的,林俊傑的,實在不行,周華健任賢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