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善解人意的人設被許依一最大化到極致,項凱昊愧疚得在機場裡抱著她痛哭。
五歲的兒子站在旁邊,一手牽著爸爸,一手牽著媽媽。
項凱昊從機場離開時,許依一告訴自己:我自由了!
——
許依一自由了,她回南鄉,南方二線城市,緊鄰一線銀城。
許家爸媽都是市裡重要機關單位科級乾部,已退休,拿著還算不錯的養老金,不需要許依一在任何經濟上的資助,反倒可以供她啃上半輩子。
在南鄉,許?、王可念夫婦給許依一留一套房子——帝景灣a座1802,另一套項凱昊在四年前買給項瑜的,正居住著位於市中心的萬科。
帝景灣在許依一回來的五年裡,成了她和陸天奇的炮房。
許?對女兒一人帶著外孫回來的原因一字不問,對項瑜是十分喜愛,他一貫的教育理念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決定,千錯萬錯,回家沒錯。
這就是許依一的底氣。
王可念的格局比許?更大:她總算也是有孫子帶的人了!
王可念的好姐妹們每個人天天都帶著自家的孫子孫女外孫在她麵前顯擺,她的女兒嫁得太遠,就她一人“孤苦伶仃“,這下好了,她也是“有人”的人了!
三天!沒超過三天!
王可念帶著項瑜沒到三天,那小臉摔得,她差點沒認出來。
許依一再不把孩子從王可念手裡接回來,估計就要享喪子之痛了。
許依一也沒閒著。
她原本也可以帶著孩子留在臨安,項凱昊想見孩子也方便。
但她堅持要回南鄉,就是為了陸天奇。
跟項凱昊一樣,她也以為她有她想要的愛情。
愛情,不過如此而已。
五年後的今天,聶莞爾想要結婚,而許依一,早已跟陸天奇成了偶爾各求所需的“好朋友”。
對於項凱昊要來銀城,許依一也是慌得一批。
畢竟他們還是有夫妻實質關係的,離得太近,不是什麼好事。
這麼多年,除了過年的時候許依一會帶著項瑜去臨安見爺爺奶奶之外,她跟項凱昊起初兩年的暑假還會出去旅遊,但他們見麵時從來不提離婚,也不過問對方的私生活。
反倒是,聶莞爾每天的電話短信不停,許依一的沉默成了他留念的寂靜之地。
許依一怕什麼?在乎的人,才輸了呢!
——
回到南鄉之後的五年裡,許依一也有自己的“事業”,她在項凱昊嫌棄她沒有事業之前、她懷上項瑜之前,她也是有著工作的,一份輕鬆又賺錢的工作。
在銀城,她是一個私人生殖醫院的一位醫生的助理。
她並沒有任何一項有關醫療方麵的技能。
她隻負責接洽那些來求孕的客戶。
這些工作很簡單,陪著她們聊天,安排她們做檢查,陪著她們做手術,陪著她們複原身體。
這是一個灰色的產業鏈,涉及所有的行業和群體,她與他們相識,聊天,了解他們的需求,當生意完成,他們各自大著肚子回家,再刪除信息,各自消失在對方的生活中。
許依一遇過無數各種各樣的人,又失去各種各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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