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
陸離微張著嘴喊道,放在身側的手卻是無可抑製的劇烈顫抖起來,臉上的血色儘無,慘白的臉色就像是被抽乾了血液。
他怎麼也沒想到,被挾持的人居然是蔓蔓。
一邊的賀修昱看見陸離來了,心裡的石頭一瞬間放下了,趕緊快步走過去,本以為有了陸離,何蔓蔓肯定沒有什麼事情了,卻沒想到看見陸離一臉心神不定的臉,心再一次被高高提起。
以前這種惡性事件,陸離總是可以處理的很完美,但是這一次,賀修昱很害怕,因為被綁的不是彆人,而是陸離心尖尖上的人——何蔓蔓。
所謂關心則亂,這一點賀修昱今天算是體會到了。
看見陸離的何蔓蔓,一直隱忍著的淚水像是開閥決堤了一樣,但是也隻是無聲的留著眼淚,嚇得什麼都說不出來,因為那是一條生死線,離自己不到幾毫米的刀尖上有可能承載著自己最後的結局。
看見何蔓蔓在那裡嚶嚶的哭,陸離一時間腦袋都蒙了,像是被人抽去了記憶,大腦一片空白。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蔓蔓哭泣,陸離心裡發狂的想要殺人。
他手足無措的樣子,映入賀修昱的眼底,讓他的心沉入了穀底,那一刻,賀修昱不禁在設想,如果因為這件事情,何蔓蔓真的真的有了什麼不測,陸離他還能活下去嗎?
應該是活不下去了。
戴著墨鏡的男人看見陸離的神色,一臉的得意洋洋,隨手摘下了自己的墨鏡扔在一邊,繼續拿著匕首抵在何蔓蔓的大動脈旁邊。
陸離看見來人,咬著嘴唇遲疑的喊出,
“田毅翰?”
聽見陸離的聲音,田毅翰冷笑著勾起嘴角,歪著頭看著不遠處神色緊張的陸離,回答道,
“彆來無恙啊,陸總!”
他最後兩個字咬字特彆重,像是有著深仇大恨一般的,那眼神在其他人看來,恨不得把陸離生吞活剝了一樣。
田毅翰是前段時間陸離主持收購的一家企業,本來企業就是負債累累,欠遠風的錢林林總總的也已經近兩千萬,田毅翰居然還不怕死的向遠風抵押了自己的公司,到了時間根本拿不出錢,純屬於拆了東牆補西牆的來回借錢,陸離收購他們公司也隻是公事公辦,沒想到他居然來鬨事,而且選擇劫持的人還“幸運”的選了一位對於陸離來講是超級重量級的。
田毅翰說著就拿著匕首又開始在何蔓蔓的臉上比劃,一下又一下,看得陸離極度擔心的同時怒火中燒。
“放開她!”
陸離吼著就要向何蔓蔓那裡衝過去,那樣子根本不像是一向是沉穩有力的陸離,倒像是一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賀修昱眼疾手快的攬住陸離的腰身,阻擋了他的去路,在他的耳邊低聲的吼道,
”你冷靜一點,你難道想讓蔓蔓死嗎?!”要不是現在的情況根本不適合他們起內訌,賀修昱一拳頭打醒陸離的心都有,看著陸離深深的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眼睛中雖是燃著熊熊烈火,也是清明一片。
賀修昱慢慢的放開了摟著陸離腰身的胳膊。
以前遇到這種事情的次數多到數不勝數,其中不乏又拿著打算同歸於儘的,陸離的第二專業是犯罪心理學,對於這樣的緊急情況總是能處理的異常完美,他洞悉犯罪人員的心理,能一針見血,一步到位的利用語言技巧,輕鬆化解他們的心理防線,可是這一次居然慌亂的想要衝上去和有匕首的人肉搏。
要是可以肉搏就能解決,還需要他出手?!最關鍵的是作為人質的何蔓蔓!
微微冷靜下來的陸離猛烈的喘著粗氣,修長的手緊緊握成一個拳頭,露出白色的骨節,幾乎青筋暴起,他冰冷的問道,
“你到底想要什麼?!”
那個人見陸離鬆口了,更是得意洋洋的大笑,他斷定陸離和賀修昱不敢報警,因為警察一旦來了,警笛聲會第一時間傳過來,那麼他身前的這個美女可就要香消玉損了。
看陸離和賀修昱對這個女孩的緊張程度,恐怕這個女孩就是陸離那個小未婚妻吧。自己命還真是好,隨便挑了一天來,就抓了這麼一個不簡單的角色。
田毅翰說,
“我要錢!”
“好!”陸離猶豫都沒猶豫,看著何蔓蔓,又挑著眉看了一眼田毅翰,眼睛卻直直的鎖定到了他拿著匕首的婚戒,和他風衣袖子下半遮半擋的一塊小貼紙,他抿抿嘴唇問道,
“說個數吧。”
一說到錢,田毅翰顯得格外興奮,他激動地在原地挾持著何蔓蔓動了兩下,這下子那塊接近膚色的貼紙正讓陸離看了個滿眼,極其的清晰,而手腕上居然還有用水彩筆畫的手表,歪歪扭扭的線條像是小孩子的傑作。
田毅翰咽咽口水,眯著眼睛說道,
“我要五千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