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這西天你得去,不去將有血光之災。”
好家夥,這袁守誠不愧是道家出身,一開口就是照搬道家算命者的套路言辭。
他這話對凡夫俗子說還好,但是陳玄奘早已受過江辰點化,這等糊弄鬼的話,他如何會信。
非但不信,陳玄奘還雙手合十,麵帶微笑道:
“袁施主,貧僧見你印堂發黑,惡氣纏身,恐怕今日就有血光之災。”
“不對,玄奘,這是你的血光之災。”
“錯了,袁施主,是你的血光之災。”
“……”
兩人爭執之間,陳玄奘突然暴起,抬手化拳。
“尼瑪的,貧僧說你有血光之災,你就有血光之災。跟貧僧爭論,打死你個龜孫兒!”
“普通一拳!”
砰!
一拳風雨平,四海無神明。
整個大雄寶殿,安靜了。
片刻之後,袁守誠把自己從牆縫裡摳出來,強撐著殘破的身軀,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噗嗤一聲噴出大口鮮血,有氣無力道:
“大師,您算的真準……”
“阿彌陀佛,袁施主,你早知如此,又何必與貧僧較勁。”陳玄奘一撫袈裟,淩厲的氣勢散去,恢複到了人畜無害的模樣,瞥了一眼袁守誠,“話說,袁施主來此,究竟為了什麼?”
為了挨一頓揍?
天底下應該沒人這麼賤吧。
此話一出,倒是給袁守誠提了個醒,他眼睛一眯,開門見山道:“金蟬子,我知道你對當初佛祖貶你下凡心存怨念,但最多三十年,就讓你重歸靈山,更是身負西遊大業的功德。對此,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袁守誠曾經從迦葉尊者口中得知這些,見陳玄奘如此,也就不再拐彎抹角,直言了當吧。
可他話音未落,陳玄奘的目光再次變得淩厲,抬手指著自己,厲聲道:
“三十年?當初說好的三十年,三十年三十年又三十年,你知道這些年我怎麼過的嗎?”
“西天我去定了,聖人都攔不住,我說的!”
誒?
這是什麼邏輯,他怎麼就想明白要去西天的?
此刻,袁守誠完全處於懵逼狀態,陳玄奘的思維跳躍,他完全跟不上。
不過管他呢,既然陳玄奘答應去西天,那他此行的任務就算是圓滿完成了。
接下來,就等待迦葉尊者帶他去往西天靈山,成就正果金身,永享極樂。
“生活,就應當如此美好。”
就在袁守誠幻象未來的美好生活時,隻聽得一旁的陳玄奘又開口道:“我去西天取經之前,還有個願望,望袁施主成全。”
“好說好說,玄奘請講。”
袁守誠滿不在乎的擺擺手,隻要你能去西天取經,彆說一個願望,就是十個八個的都沒問題。
“聽聞西天路上多災多難,我若前往,恐遭不測。都說袁施主的一雙慧眼可偵測天機,所以想請袁施主為貧僧算一下氣運。”陳玄奘道。
算氣運?那可是袁守誠的拿手好戲。
玄奘開口,他當即滿口答應。
當場運轉法力,開始卜算陳玄奘的命格。就算陳玄奘為金蟬子轉世,隻要是在大道之內,都逃不過他的慧眼。
但下一刻,他察覺到了幾分不同尋常。
陳玄奘的命格之上,似乎有一團迷霧籠罩,撲朔迷離,始終無法看透。
當他用力觀測時,腦海之中便傳來一陣刺痛。
袁守誠當即得出結論:此人的命格,算不得!
他麵露為難之色,正想開口,卻見陳玄奘冷著臉看著他,
“我連西天取經這麼危險的活都乾,讓你給我算個命你都不肯,我看你是在為難我老陳。”陳玄奘握了握拳頭,冷聲道:“今天你若是算不出來,那就嘗嘗的我認真一拳!”
袁守誠愣住了,這哪是和尚,分明就是強盜!
而且,他應該早就知道自己的命格不可掐算,這才故意刁難自己。
剛才那普通一拳就差點要了自己的老命,認真一拳?那豈不是直接見閻王了。
或者,見閻王都是一種奢望,神魂俱滅才是真的。
“我……我儘力。”
袁守誠已經認清了現實,算命,或許會受傷,但不算,絕對會死!
“拚了!”
他咬緊牙關,拚命運轉法力,企圖看破迷霧。
“啊!”
下一刻,袁守誠慘叫一聲,麵容扭曲,七竅之中流淌出了鮮血。
一身玄仙修為,頃刻間化為了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