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緩緩抬頭，再次看向江辰時，眼神已經有所不同。
“我想知道為什麼？我不過是一介凡夫俗子，他這麼強，為何要殺我，又為何要牽連整個龍虎山？”
李紅雲神不解道。
江辰聞言，緩步湊到了李紅雲的身邊，忽然咧嘴一笑，
“他殺你，是因為你曾經的身份，你與他之間，存在著因果糾纏。這其中的關係很複雜，一時半會兒，我也跟你解釋不清楚。你可以理解成，因為你是你，所以他要殺你，來斬斷這一因果。”
“而他為何要滅龍虎山，嗬嗬，這個答案很簡單。因為龍虎山的整體實力……太弱了！”
此話一出，李紅雲不由得心頭一震。
江辰此話，直接顛覆了他的三觀。
“我明明什麼都沒做，就因為我是我，所以就要被殺，憑什麼！”
“龍虎山弱，就要毫無理由的被滅掉，那麼多無辜的生命，皆要無緣無故的身死。可是，弱有什麼錯，這不過是我們凡人的一種常態……而已。”
李紅雲像是在反駁江辰，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他自幼出生於皇族，在世俗界時，身份尊貴，從不會受人欺壓。而後來入了龍虎山修行，因為其進境緩慢，始終都留在山門之內，不曾經曆過世間險惡。
去北俱蘆洲那次，應該就是他的第一次外出了。
因此，當他聽到江辰這一番殘酷又真實的話時，才會覺得難以置信。
而因為真實，使得他不得不信。
一旁，張天師雖不曾言語，但他沉寂的神情，卻也說明了一切。
就在這時，李紅雲似乎想到了什麼，不由得眉毛一挑，
“你方才說，他要殺我，也要滅龍虎山。可如今，他已經落在了你的手上。”
“莫非，你想用他來威脅我，我若不同意入你門下，你就要放了他，讓他繼續追殺我，直到……我同意入你門下為止？”
此話一出，張天師目光一沉，
“紅雲，休得無禮！”
江辰擺了擺手，笑道：“無妨，他能有此猜測，說明已然初步認識到了這世間險惡。你剛才所說，的確不失為我招攬你入門的方法，隻不過，我不會這麼做。”
“鯤鵬老賊卑鄙下作，作惡多端，他既然落到了我的手裡，我就絕不會輕易放他。至於你，嗬嗬，我希望收你為徒，也同樣希望你心甘情願的入門。否則，也隻是徒增無趣罷了。”
江辰淡然笑道。
此話一出，李紅雲雙手一攤，
“那不得了，若無此人，我依舊可以過從前的日子。你方才所說的那些，也不過是杞人憂天罷了。”
可他話音未落，江辰卻無奈苦笑，
“杞人憂天？嗬嗬，既然有此人，你如何能保證，沒有下一個。我可護得了你一時，又如何能護得了你一世！”
“李紅雲，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至少，鯤鵬祖師座下，還有一頭準聖級彆的妖王。隻要你還活著，就會不斷有人尋上門來。”
江辰笑道。
李紅雲聞言，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後，他緩緩抬頭，眼中滿是複雜之色，
“隻要我活著，隻要我還在龍虎山，就會給龍虎山帶來滅門之災。”
“可我若身亡，不在龍虎山了，是不是就不會有這一切發生……”
此話一出，眾人相視一眼。
江辰嘴角上揚，隨即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