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板?”我嘀咕了一聲。“那現在合同這些,沈總能做的了主嗎?會不會有風險?”
“這個你放心,大老板從來沒有露過麵,公司到今天所有事項都是沈總拍板,這個不會有問題。”李凡笑道。
商討了一會兒後,三人一起給sherry打了個電話,針對供應商的溝通難度大、風險也大,但是sherry聽完後安靜了幾秒,然後隻留下一句話:“我去想辦法。”
中午三人在會議室簡單吃了個便飯,一直到下午2點多,sherry打了個電話過來,內容隻有三個字:“可以了。”沒多久,就收到她的郵件,裡麵是已經簽字蓋章好的合同跟供應商重新調整、編寫的報價表。
“楊總當真是雷厲風行。”李凡由衷感慨道。
李心柳按照sherry發來的報價表,重新將各項數據填寫到夢魚的報價模板中,最終調整完成後輕鬆地舒了口氣,“爸、馮總,你們看下,這樣ok不?成本核算這塊沒問題,後麵公司內部複核起來,咱們也能說得清楚,而且報價資料齊全。”
我跟李凡仔細地審視著報價的每一行,最終對cdb做了微調,然後才保存下來。我把收到的最終版發給陳緣,陳緣不多久就把蓋章、sherry簽好字的報價表重新發了過來。雙方再次核對細節上沒有疏漏後,李凡從一個小袋子拿出夢魚的合同章還有早早就準備好了的合同,穩穩地蓋了下去。
“這次的事情,麻煩了。”我誠懇道,如果不是沈曼點頭,這種冒著風險的事情,換成任何一個公司,都不會同意,更何況是之前毫無合作關係的公司。
“馮先生你客氣,我也不過是個打工的,一切聽沈總指示,而且..”李凡看了眼李心柳,“沈總對我算得上是知遇之恩,又給了心柳進公司的機會,這點小事不算什麼。”
事情全部處理完,李凡也就沒有再繼續逗留,畢竟一個公司的財務總監,手裡要處理的事情還是很多,再次感謝他們二人後,李凡跟李心柳一起離開了會議室。
我給sherry打了個電話,聽到合同已簽,夢魚這邊不會有問題,她亦是鬆了一口氣,然後我多問了句供應商的合同是怎麼拿下的,sherry如實告知:供應商做了兩份合同,內部保留的是正常報價,交給夢魚的是另外一份提高價格的合同,而供應商同意擔這個風險的代價就是,sherry不經過公司,以私下處理的方式,給了供應商一筆錢,7位數。
“值得嗎?”我猶豫了下,還是開口道。
“沒什麼值不值得的,現在箭在弦上,有些事已經停不下來了。再說,這筆錢,楊家還是出得起。”
“我說的不是錢,這種事情如果拿上台麵來說,是會構成商業欺詐的。”我沉聲道。
sherry安靜了一會兒,才淡淡說了一句:“我知道啊。”
其實我心裡清楚,sherry做的,也是沒有選擇的選擇。
婉拒了李凡一起共進晚餐的邀約,我自己先行回到酒店。原本是說晚上好好休息下,中途接到酒店的電話,稱是酒店跟杭州文旅有合作,晚上有免費夜遊的體驗機會,目前剩下靈隱寺一個機會,問我要不要前去。
本著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想法,我還是接受了酒店的邀請,上了酒店的小巴,發現車上加上我隻有5、6個人,一番交談,除了我之外,其他幾人都是去往其他地方。
好在路途並不是很遠,最先抵達的就是靈隱寺,按司機介紹,我這邊出示酒店的房卡,可以免費進入,車的話晚上10點半會回到靈隱寺外接我回去。
夏末秋初,靈隱寺外涼涼山風,讓久在都市的人不由得覺得心境都寬廣了些。
我拍了張靈隱寺門口的照片,分彆給馮皖還有蘇晴發了過去。
剛走沒幾步,馮皖破天荒地打了個電話過來,第一句話就是:“你出家啦?”氣得我當即就想掛掉這丫頭的電話,見我在電話裡不開腔,馮皖這才清了清嗓子,問我回家了沒,爸媽身體怎麼樣,得知我沒有回家也沒有跟爸媽講,這丫頭還念叨了句沒良心。
而蘇晴,過了小會才發了消息過來:“我都沒去過,裡麵是不是有濟公?”
“有~”我回複道:“要不要綁了給你送回廈門?”
蘇晴立馬回了句:“就知道逗我~”隨後蘇晴告知我在整理一些資料,明天去學校要用,我就沒有再多打擾她。
儘管是杭州人,但是我對靈隱寺的更多了解,還是來自於影視劇。自己順著人流慢慢前行,偶爾聽著帶隊的導遊介紹著飛來峰、觀音洞、濟公床,也是覺得頗有意思。儘管我不信鬼神,但是到了寺廟、道觀,還是難免持有一絲敬畏之心。
在參觀完惡僧楊璉真迦的石造像後,我也是來到了神往已久但從未謀麵的靈隱寺的主殿群,按照五百羅漢堂、天王殿、藥師殿、濟公寶殿、藏經樓的順序一座座參觀完,但當我來到最後的大雄寶殿時,不知道是不是景區專門封閉了這座大殿。大殿大門緊閉,但透過窗戶可以看到裡麵微微燭火。
有人?
我走近殿門,發現才發現殿中確實有人,看身形,似乎是個女人。
原本隻是好奇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我輕推了下殿門,結果門沒有上鎖,就這麼“吱呀”一聲開了,殿中,一個正手持油燈添加香油的年輕女人回頭,淡淡地看著我,就好似門是被風吹開、壓根沒有我這個人存在的一般。
女人柔順的長發披肩而下,未施粉黛,但是看起來很是空靈、好看,尤其是眼睛,就好像是一汪清泉。
“你走錯地方了。”女人遲疑了兩秒,還是開口道,隨後繼續將手裡的油燈添滿,然後慢慢放在大殿跟前的佛像腳底。
“不好意思,我是見裡麵有人,好奇看看,不知道門沒關。”我抱歉道。
女人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繼續點燃一炷香,插在香爐中,然後抬頭看向佛像,佇立無言。
我輕輕關上房門,明明已經離開,但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女人的眉眼之間,給我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好似...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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