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作以前，sherry是肯定不會以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我突然想起老楊的話：“安若不是性格高冷，隻是不擅長與人交流。”
我也差點忽略了，再怎麼樣，她也隻是個二十來歲的女生。
下午，我第一次以公司董事長助理的身份給沈曼發了個線上會議邀請。沈曼看在sherry的麵子上，很是配合地參加了會議。而且有柳姐跟趙濤在，沈曼也完全沒了麵對我時那種“不正經”。
看著瞬間轉變成氣場強大的職場女王的沈曼，我在想，這應該才是她平日工作裡真實的模樣。
沈曼一番不露痕跡地介紹後，我一方麵佩服她的演技，同時又反應過來，她還是順帶著捉弄了我一番。在她口中，我不僅每天跟她核對項目進度、按時提交資料，甚至在關鍵節點時，深夜組織視頻會議緊急討論。
看著旁邊的柳姐跟趙濤一副傾佩的眼神，縱使我臉皮厚如城牆，此刻依舊有點想鑽地洞的衝動。她故意嘲諷，我心知肚明卻還不能反駁，因為在沈曼共享的屏幕上，每一頁資料，都落著我的名字。
直到看完所有資料，我才知道sherry到底做了多少資料出來，心裡也湧出一陣愧疚。
會議持續了半個小時，結束後，柳姐、趙濤準備好會議紀要跟資料，三人又去跟sherry、吳觀海兩人逐一彙報。
“項目價格是誰定的？客戶同意了？”吳觀海聽完後思索了片刻，開口道。
“價格是我談的，客戶已經認可，而且事先內部核算過，不會錯。”sherry開口道。
“楊總年輕有為，剛回來就拿下一筆業務，不愧是楊董的女兒，果然虎父無犬女。不過我在公司這麼多年，已經很久沒見過這麼高利潤的項目了。這樣吧，我讓財務再核算一下，防止當中有什麼紕漏。”
吳觀海說完，我跟柳絮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當著sherry的麵，質疑領導親自敲定的項目，甚至提出自己安排進行複核，無疑是在暗中挑釁。
sherry沒有表現出異常，隻是淡淡說了句：“合同已經在我手上，財務複審完結果彙報一下就行，明天內簽訂。”
sherry此意，也是在直白告訴吳觀海，你認不認可，合同我都要簽。
老狐狸皮笑肉不笑，“那是自然，畢竟你是領導，肯定需要跟你彙報。合同該簽肯定要簽，我也隻是為了公司，保險起見。”說完招呼都沒打，就離開了會議室。
“你們出去吧。”吳觀海走後，sherry臉上閃過一絲疲憊。
柳絮看了看我，我使了個眼神示意她先走。看到我還待在辦公室，sherry淡淡道：“還有事？”
“沒有。”
“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做，其實挺沒意思的？”sherry沒有怪我的自作主張，反而開口問道。
“雲際是你的，你隻是拿回你自己的東西而已，為什麼要自我懷疑？”我一邊回答著sherry的問題，一邊在旁邊的飲水機上，替她接了一杯水。
在我遞過去水杯時，sherry猶豫了一下，但還是伸手接了過去。
“有時候我在想，贏了會是怎麼樣，輸了又會是怎麼樣。但是好像不管結果是哪種，我都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開心。”
“因為你從小到大所有事情，都是為了雲際，為了你爸，為了楊樹。但，如果你離開雲際呢?”
“離開？”sherry有些茫然，顯然在她的想法中，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離開雲際，以後會過怎麼樣的生活。
“你一直想拿回屬於你們楊家的東西，這很正常，但是你有沒有考慮過，除了雲際，你活著還可以有其他的追求、屬於你自己的、真正的活著的意義，比如你自己想做什麼？想去哪裡？”我對sherry說道，此刻，辦公室的我跟她，不是領導與下屬，單純是一個閱曆稍稍多於對方的男人，給麵前的女人一點建議。
sherry沉思了半晌，才再次看向我，隨即露出一個淡淡微笑：“你是第一個對我說出這樣的話的人。”
“可能是其他人也想對你說，但是被你嚇跑了~”我玩笑道。
sherry知道我是在說她外在高冷的性子，白了我一眼。
“今天跟沈曼開會，我看到那些資料...”我繼續道。
“資料怎麼了？”sherry隨意翻著文件。
“你熬夜做的？”
被我戳穿，sherry有些不自在，“沒...就...一兩個晚上，挺簡單地。”
“簡單？你以為我傻？那一堆東西，我什麼都不做，都得要兩三天才能做完。你看看你，整個人都憔悴了。”
沒有一個女人可以不在意自己的容顏，尤其是sherry這樣的美女，聽到我說的話，她儘管掩飾地很好，但還是可以看出有一絲緊張。
“彆緊張，我開玩笑的，你還是很好看。”我笑著道。
“真的？”
原本我的一句無心之言，誰知道sherry脫口而出，她愣了，我也愣了。
“是真的~”在sherry意識到自己的話很不合適的時候，我還是點了點頭，認真道。
“你，你沒什麼其他的事的話，先出去吧。我...我手頭還有事情要處理。”聽完我幾近“調戲”的話。她趕忙道。
我點點頭，隨後就在我轉身離開的一刹那，sherry的眼神跟我對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仿佛看到了一絲...害羞？
出來後，我正在想著剛剛的行為是不是算“調戲”老板時，就收到了sherry的一條消息。
“謝謝你的開導，晚上有空嗎？我請你吃飯。”
回頭看著緊閉的辦公室大門，我臉上露出一絲古怪，就隔一扇門，走幾步的事非要發短信？結果還沒腹誹完，sherry就撤回了消息。
這娘們，想賴賬？
結果下一秒，邀約短信又發了過來，不同的是，改了幾個字，“謝謝你的開導，晚上有空嗎？我跟楊樹請你吃飯。”
過了幾秒見這次沒有再撤回，我才回複道：“有空，請問，還要加人嗎？”
sherry沒有回複，我就繼續回辦公室處理起自己的工作，就在我快忘了這事時，sherry發了一個地址過來。我一看，跟以往sherry帶著我跟楊樹經常去的那一片不同，這次sherry選了個離她家位置比較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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