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已經慢慢轉暖,林場還在正常運轉,但是晚上的戶外還是挺冷的,所以篝火晚會到了九點多就結束了,魏斌把陳晉、季飛虎等人請到了會議室。
他是睡不著啊,除了聖物的事情讓他夜不能寐以外,民族的未來也是他最為焦慮的地方。
和以前比起來,現在政府對他們是很優待的,不僅不用像前朝一樣不停地出兵,耗儘民族的鮮血。
作為族長,他對曆史的了解自然比一般民眾多得多,陳晉說的那些索倫人的榮耀,他大概都是知道的,但他更知道的是,這背後是他們三個民族的不斷消亡,榮耀的背後就是流血和犧牲。
兩百多年間,索倫人縱橫天下的代價就是幾萬人的部落,在兩百多年後隻剩下不到兩千壯丁,大量的青年戰死、病死在了戰場上。
著名導演塗門曾經導演了一部電影《呼倫貝爾城》,可以說是索倫人的真實曆史,國家受到侵犯,朝廷發出了征召的命令,呼倫貝爾的索倫青年積極從軍,奔赴前線,導致呼倫貝爾大草原上人丁稀薄,老人去世,卻沒有孩子出生,族長夫人隻好帶著部落裡的女人去前線找男人,好傳宗接代,傳續部落的未來。
索倫人打仗打到最後竟然後繼無人了,慘烈程度可見一斑。
現在相比當時來說,政策也好,待遇也好,都已經是天壤之彆,但是魏斌也在憂慮,憂慮民族的未來。
會議室裡,魏斌拿出了最好的茶葉泡上了,給陳晉、季飛虎等人倒上。
季飛虎道:“魏場長,你這是乾什麼?有什麼事直說,不用這麼客氣。”
魏斌組織了一下語言道:“季局長,小陳同誌,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兩位能夠幫幫我,幫幫我們鄂溫族人。”
說得這麼嚴重,把陳晉和季飛虎嚇了一跳。
季飛虎道:“什麼事,魏場長你說?”
魏斌道:“這次要奪回聖物,小陳同誌已經幫了很大的忙,我非常感謝,但是,看到我們族人這樣,我也是沒有辦法了,隻好求你們幫忙了。”
“我想麻煩兩位,幫我帶幾名族人去京城讀書。”
“讀書?”陳晉和季飛虎一愣,這是怎麼回事?
季飛虎問道;“魏場長,林場裡沒有學校嗎?我看那邊不是有一棟樓,好像是學校來著?”
魏斌歎氣道:“林場裡是有學校的,不僅有小學,還有中學,但是教學質量就一言難儘了,省政府、市政府都給我們派來了老師,但是這些老師待不到兩年就都調走了,我們自己的孩子出去讀書又讀不好,弄得學校裡沒幾個老師,唉。”
季飛虎明白了,陳晉也理解,一直以來老少邊窮的地方教育都是難題,沒有條件吸引老師留下來,老師留不下來教育就上不去,教育上不去導致經濟落後,更沒有條件吸引老師,形成了惡性循環。
季飛虎道:“隻是,就算要去京城讀書,也去不了這麼多人啊。”
陳晉卻大概了解了魏斌的意思,問道:“魏場長的意思,是讓我們幫忙帶幾位優秀的學生去京城深造,然後回到林場教書,培養林場自己的孩子是嗎?”
魏斌激動地道:“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季飛虎看了陳晉一眼,對魏斌道:“魏場長,這件事,我是公安局長,不認識教育方麵的人,恐怕幫不上忙。”
魏斌眼神一暗,失落地道:“謝謝你,季局長,我知道這件事是強人所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