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安被帶了下去,劉貴被人從保衛室隔開來的帶了出來,他的嘴裡還塞著又臟又臭的破布,但是臉上漲紅的臉色說明他此刻心情很激動,應該是聽到剛才和平安的話生氣的。
他一看到陳晉就嗚嗚嗚地大叫,想要說話。
陳晉一揮手,一名特彆行動隊隊員扯掉劉貴嘴裡的破布。
劉貴忒忒忒吐掉嘴裡的臟東西,然後大聲道:“領導,您不要聽何平安亂說啊,那些事情都是他巴結我姐夫乾的,很多事情我姐夫根本就不知道,我姐姐也不知道,和他們沒有關係啊。”
陳晉淡淡道:“我對你們都不了解,誰說的是真的,誰說的是假的,我也沒辦法判斷,他可以寫,你也可以寫啊,到時候對質一下就知道了。”
劉貴卻猶豫了起來。
陳晉哼了一聲道:“如果何平安寫了,你沒有寫,那就說明他說的是真的,你自己想吧,本來按我的意思,是把你們都直接槍斃了最省事,但是你姐夫畢竟官不小,還是要有點確實的證據才行,你不寫我還更方便了。”
劉貴趕緊說道:“我寫,我寫。”
他擔心何平安亂寫,把彆的事情栽贓在他或者他姐夫董成芳的身上,所以也願意寫了。
劉貴剛拿過紙筆開始寫,桌上的電話響了。
陳晉接起來道:“喂,你是哪裡?”
對麵就響起艾振峰的聲音:“臭小子,你說我是哪裡?你那裡搞定了沒有?”
陳晉趕緊笑道:“艾叔啊,您到了?”
“我就是在津市政府給你打電話,人我都叫齊了,就看你那邊好了沒有。”艾振峰沒好氣地道。
按照他和陳晉商量的計劃,陳晉這邊把何平安帶來的人一網打儘,先拿下何平安、劉貴等人的口供,而他代表上麵來到津市,同行的還有最高法、最高檢的人,把津市的高層全部帶到港口來一個現場處理。
因為董成芳是津市副市長,作為副部級乾部,雖然他的管理權限在上麵,但是津市的書記和市長可以代表津市對他有處理意見,陳晉要的就是國防科工局和津市對董成芳有一個處理意見,到時候就算是胡成虎過問起來,也沒有這麼容易反轉過來。
實際上,此時的胡成虎在軍隊內部已經做到了第二人的位置,但在政府係統方麵還沒有多大的影響力,這也是他後麵要和李青的四人小組勾結的原因。
當然,這隻是理想的法治狀態下,胡成虎作為軍隊的主要領導,對政府係統影響力不大,但實際上的情況卻不是這樣。
這個年代法製落後,法律法規很不健全,政府處理事務很多都是按照風俗習慣甚至人情關係來處理,想依照法律辦事的人會受到很多掣肘,這也是為什麼起風之後,各地的造·反這麼多,而且都沒有受到法律的懲處,反而成為了造·反有理。
依靠造·反起家的人可以隨意打罵甚至打死原來的乾部,隻要他能對這個人提出質疑,就可以把他的職務拿掉,可以把他關起來,而那些造·反的人可以堂而皇之地進入政府部門發號施令,甚至為了爭權奪利打起來,發生武鬥事件。
由此造成的破壞不僅體現在基礎設施,更重要的是社會道德和人民的精神麵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