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你以為打過幾次架,殺過幾個人,就是一條英雄好漢了?你有什麼好驕傲的?和譚老這一輩人經曆的國恨家仇比起來,你說的那些就是過家家。”
陳晉的話一個字一個字敲打在楚陽的心臟上,他臉色蒼白,想要反駁卻又沒有任何底氣。
再看看譚四、劉梧和郭開明,沒有一個人和他對視的,都不願意搭理他。
心底不由沮喪起來。
陳晉沒有繼續理會他,而是對譚四道:“譚老,有一件事很緊急,就是有一個外國武館組成的港島國際格鬥協會,對我們國術聯合會港島分會提出了挑戰,可能要比武,現在時間很緊,我們對對方還不是很了解,想讓郭開明暗線的人幫忙調查,我們才能做到知已知彼。”
譚四笑道:“你和我說這個乾什麼?他們已經是你的人了,我就是個混吃等死的老頭子。”
“譚老又來了,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您江湖經驗這麼豐富,就這麼退隱了豈不可惜了?我還是之前的建議,國術聯合會港島分會這邊,您當個名譽副會長,給文錦他們這些年輕人壓壓陣。”
譚四揮手道:“行吧,不過沒事的時候彆來煩我啊,我是真的想休息幾年。”
陳晉笑道:“廖凱文廖老師傅您聽說過嗎?”
譚四眼睛一亮問道:“是練蔡李佛的廖凱文?”
陳晉點了點頭。
“認識,那可是江湖上的老前輩了,我來港島之後才認識他,他應該有八十多歲了吧?怎麼,他也加入港島分會了?”
“廖老師傅可是深明大義,他把自已的武館捐出來了,給港島分會當辦公地點,而且他德高望重,功夫也很不錯,雖然已經八十五歲了,身子骨還很健朗,所以也聘為名譽副會長了。”
譚四點頭道;“這件事你做得不錯,陳晉,港島武林還是有一些底蘊的,隻是這個地方被洋人霸占了一百多年,外來的文化太多,你看看那些雜貨店,現在已經不叫雜貨店,叫士多,那些有頭有臉的人都喜歡起個英文名字,好像沒有英文名字就不夠檔次一樣,有時候說話還半洋半土,笑死人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古人不是說了嗎?華夏入夷狄則夷狄之,夷狄入華夏則華夏之,國家貧弱之時,老百姓做什麼都沒有底氣,等到國家強大了,民族自信就回來了,那時候洋人都會以學漢語為榮的。”
說是這麼說,其實陳晉自已心裡也沒有底氣。
前世到了2022年,華夏已經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強國十幾年,但在國際上的話語權仍然很小,崇洋媚外的事情比以前更加嚴重了。
也不是簡單地總結為更加嚴重,而是呈現兩極分化趨勢。
一方麵隨著華夏國力的提升,很多有知識有理想的年青一代在國家凝聚力和民族自豪感方麵表現很好,因為國家的強大給了他們底氣。
但也有一部分三觀不正的年輕人,他們在打開國門看世界之後,隻看到西方國家的優點和自已國家的缺點,從而在崇洋媚外方麵表現的更加嚴重。
還有一部分人就有些莫名其妙了,竟然媚·黑,主要是一些年輕女人,還有一部分Z家。
她們的思維很奇怪,覺得那些黑人國家對華夏有恩惠,所以華夏人應該報恩,華夏女人應該主動找黑·人留學生結合,生下的後代有雜交優勢,會更聰明、更漂亮。
簡直荒天下之大謬!
不管心裡多不舒服,這個時候勸慰譚四才是最重要的。
他心情有些煩悶,站起來道:“郭開明,楚陽,現在國家還很落後,有很多地方需要改進,而我們現在正在做的,就是其中一項,那就是依托龍威電影公司,通過拍攝電影電視劇、以及武術表演和擂台比賽,擴大我們華夏武術乃至華夏文化的影響力。”
“這方麵我們是有優勢的,我也有信心在這方麵取得一些成就,當然這需要大家的支持和配合。”
“我希望五年以後,我們能夠名揚亞洲,十年以後,我們能和漂亮國、英格蘭、法蘭西這些國家相提並論,讓人一看到功夫,就能想起華夏,就能想起一個華夏人自強不息、奮鬥不止的形象。”
“龍威電影公司第一部電影已經開拍了,名字叫《黃飛鴻之壯誌淩雲》,為什麼拍這部電影?就是想結合積貧積弱的國情、自強不息的男兒精神、華夏獨有的國術,重新把我們華夏人自強不息、奮鬥不止的形象立起來。”
“黃飛鴻確實是一位洪拳高手,但他已經不僅是一位洪拳高手,而是成為了我們華夏武術的形象代言人。”
說著他轉身麵對楚陽:“楚陽,你覺得對照黃飛鴻師傅,你怎麼樣?”
“論功夫,他是洪拳宗師,你呢?三腳貓的功夫還沒練好,就目中無人。”
“論名聲,他名揚粵省,佛山黃飛鴻之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呢?港島幾十萬混社團的人,還有和你都不知道你的名字。”
“論胸懷,他多次痛打洋人,懸壺濟世,救人無數,你呢?糾結於自已犯過的錯誤,目光短淺,你說你還能做什麼?”
譚四看到楚陽頭越來越低,一拍茶桌喝道:“說得好,楚陽,你小時候就有練好功夫報效國家的理想,那時候看了黃飛鴻的電影,不是說還要以黃飛鴻為榜樣嗎?好男兒當壯誌淩雲,這些年都忘了嗎?”
“我……”楚陽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他能說他是忘了嗎?在帶著一群兄弟練功和幫吳州幫的時候,被人恭維的時候迷失了自已嗎?
陳晉對譚四道:“譚老,我想晚上把明線都召集過來,暗線的人的話,就年輕一點的,沒有任務在身上的叫過來,文錦他們也過來,先把調查港島國際格鬥協會的事情做好,兩邊也磨合一下,你覺得怎麼樣?”
“這些事情你說了算,不要來煩我。”譚四擺手說了一句。
陳晉點頭後對郭開明和楚陽道:“那行,你們兩個去叫人吧,晚上六點半到這裡集合,就在這裡吃飯,吃完飯我們開會。”
“是。”
郭開明和楚陽同時應了一句。
今天晚上的磊園特彆熱鬨,無他,就是群樂會的人就來了七八十人,吳州幫那邊骨乾來了十幾個,這是劉梧主動要求的,他說現在沒有吳州幫了,他們的人也是陳晉手底下的人。
陳晉能說什麼呢?
他知道劉梧的意思,就是想為自已及手下人爭取一些機會,不然被收編後也會被邊緣化。
不過他帶來的人陳晉也看了,實力確實很一般,大多數人實力在二品到三品之間,隻能去做安保或者電影的幕後工作了。
傍晚的時候,盧文錦回來了,身邊還跟著梁展。
下午在辦事的時候,梁展也一直跟著盧文錦,論在港島的人脈,梁展可是比盧文錦強多了。
不過一路上梁展都在問陳晉的事情,他今天是第一次見陳晉,但是看到葉問對陳晉這麼親切和尊重的態度,讓他心裡很是不服氣。
因為陳晉看起來比他還年輕,同時還是盧文錦的師父,他對陳晉就非常好奇了,這種好奇不是惡意的,但也不是善意的,更像是同性相斥的本能。
盧文錦本來回了葉氏武館,後來接到電話回磊園,於是他把冉秋葉一起帶回來了,梁展想找陳晉切磋比武,便也跟著來了。
盧文錦當然知道梁展不是陳晉的對手,但是這個師弟雖然功夫不錯,但也心高氣傲,後麵要和港島國際格鬥協會比武,如果不讓他心服口服,恐怕會影響比武,所以也就樂得看他受到一點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