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藏!
狐狸麵跳下街頭之後,從地上隨便撿了一柄被用過後被遺棄的劍,也不用術法,手持長劍直往最中心去。
黑色物體來者不拒,一下子就將他吞了進去,之後繼續擴張自己的身體,不斷吞噬著周邊的一切,尤其是去追逐那些無法抵抗的修士。
雖然動作緩慢,但還是能看出來它對於人類的血肉似乎有非比尋常的貪婪。
談秦他們看見又一個修士被那怪物吞了進去,眼睛都紅了,拚命朝那怪物砍、剁、削甚至是砸去。
不知是碰到了哪一點,那怪物突然停了下來,微微顫抖,像是遇見了什麼非常可怕的東西,之後怪物體內一陣白光透了出來,之後就像是被戳破了的氣球一般爆炸開來,散開一股難聞的腥臭。
之前被怪物束縛住的修士們紛紛癱軟在地,已經暈厥了過去。
一個白衣的少年踏著黑色怪物的屍體從一片黑色血霧中走了出來,白衣如舊,衣不沾塵。
少年走出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嫌棄地摘下了那張狐狸麵,丟到一邊,誰也不搭理,自顧自走進了常曦所在的客棧,到二樓來找常曦。
少年走上樓梯,一步步從黑暗中走到月光下,清淡的月光照在一張舒朗清俊的臉上,鼻梁高挺,兩眼深邃,瞳孔裡倒映著星星點點的月光,可惜的是沒有佩劍。
雖然常曦見的人不多,但這個少年絕對是最好看的一個。
沒有之一。
對於好看的少年郎,常曦莫名有種長輩般慈愛的心情在胸腔湧動,多好的少年郎啊!
又帥又厲害,還特彆有愛心!
好歹也是葉山小祖,修真界赫赫有名的大前輩,常曦不自覺清了清嗓子,決定為自己挽回一些顏麵,說道,“今天的事還沒謝你。”
那少年也抿唇笑了笑,似乎有些害羞,走到了常曦麵前,微微一揖,說道,“舉手之勞,不必言謝。”
“在下鐘無意,奉師命下山除祟,見過道友。”
常曦這才想起來還沒介紹自己,也揖了一揖,“在下天元宗常曦,也是下山除祟,途徑天元鎮逗留了一會兒。”
二人在桌邊坐了下來,常曦問道,“鐘道友莫非認得這邪祟?”
鐘無意點點頭,“自然,這是不死朽族,據說千年前曾肆虐九州,最後為大能所鎮壓封印,如今九州雖然已經沒什麼不死朽族的遺存,但總會零零星星出現一些不死朽族的身影,所幸幾乎都是一些神智未開的低等邪祟,普通術法對它沒有作用。”
“那道友又是如何殺了它的呢?”這是常曦最關心的問題。
鐘無意言無不儘,“無他,唯快而已。”
“劍修隻要劍夠快,劍夠狠,這樣的邪祟有多少就能殺多少,不存在殺不死的境況。”
“這東西雖然不懼術法,高階的不死朽族甚至會吸收靈氣,可是肉體上的直接攻擊還是吃不住的,隻要在它們恢複之前殺了他們,他們自然灰飛煙滅。”
常曦苦笑,“可惜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大多數見過不死朽族的人都會被這種東西嚇破膽,提劍已是不易。”
鐘無意挑眉,說道,“這有何懼,婆娑世界,三惡五趣,眾生皆苦,但既入此道,那隻要長劍在手,那就一定能儘折梅花。”
前麵的話常曦聽著還像樣子,後麵的話常曦就有些也沒聽不明白了。
“等等,為什麼要長劍在手去折梅花?”
不應該是斬奸除邪,天下太平麼?
梅花怎麼惹到他了?
常曦困惑地去看鐘無意,結果發現自己望進了一片秋水般的碧波。
鐘無意在說話的時候一直看著常曦。
他的表情很奇怪,像是懷念,像是克製,眼睛裡有明晃晃的月光,也有常曦的身影,含著呼之欲出的什麼東西,常曦仔細再看時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因為葉山上種滿了梅花。”談秦上前來橫了鐘無意一眼,坐到了常曦身邊。
“他姓鐘,又是劍修,還想去折梅花,肯定是元始山劍聖門下,這幫劍修自從鐘不敗劍聖被咱們小祖拒絕後就一直看咱們不爽。”
“成天想打上天元宗來切磋切磋。”
“以後你也離他們遠點兒,他們元始山練劍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談秦對著初入世的常曦諄諄教誨,“他們還總喜歡穿白色的衣服去勾搭女孩兒,你可千萬彆被騙了。”
“前些日子我還聽說元始山被女修士打上門去要討桃花債呢!”
談秦一點顏麵都不給鐘無意留,可見對於元始山劍修弟子頗有意見。
鐘無意聽見談秦這樣說他卻也沒什麼反應,挑了挑眉,為常曦添滿茶水,“千江水有千江月,萬裡無雲萬裡天。”
“我是什麼人,何必他人來說。”
“二位若是有興趣的,不妨自己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