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到底是哪裡來的?”廩君問道,“總不會是自古有之?”
“我們推測,不死朽族是來自域外。”鐘無意答道“元始山一直在追尋不死朽族的蹤跡,但是它們的出現毫無規律可循,看樣子絕非凡間之物。”
“我們也是摸索了近千年才有這個結論,它們應該是來自域外。問題是域外生物是怎麼來到我們這裡的。”
“但這個問題恐怕就算有答案,也不是我們能承受得起的答案吧。”廩君說道,“雖然我是第一次聽你們說起不死朽族,但隱約能感覺到這裡麵就算有什麼陰謀,也隻是借勢而為,除非真有那開天裂地的大能破碎時空,打穿兩界界限,讓那些不死朽族來到了咱們這兒。”
常曦和鐘無意看著他,廩君擺了擺手,笑著說道,“誒,怎麼可能,我活到今天都沒聽過真有人能做到這樣的事情,不可能的,你們彆這麼看著我,我好歹比你們多活幾年吧?”
說罷廩君摸了摸並沒有胡子的光滑的下巴。
“那你為什麼一定要帶著族人搬出十萬大山呢?”常曦來的時候已經看了一圈周邊的環境,鹽玉畢竟是鹽陽派的老祖宗,分給她的修養之地風光還是不錯的。
“我是要帶著他們走出十萬大山,而不是換個山頭繼續窩在這裡。”廩君說道,“換座山根本沒有意義,巴族人要想長長久久活下去,就必須走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即使聽到胡霞在山外的遭遇是那麼悲慘,這個男人依然沒有害怕,更沒有放棄出去的願望,在說到走出大山的時候意氣風發,人都年輕了幾歲。
“二位既然來了,我有個不成型的想法,不知二位能否幫我個忙。”廩君請求道,“我們巴族的孩子從小就學習蠱術,沒有修習過彆的術法,當然我不是說蠱術不好,但我們既然是要走出去的,我希望二位可以想辦法給孩子們看看外麵的世界,看看他們時怎麼生活怎麼修煉的,二位隻要簡單說說就可以了,也讓那幫整天嚷嚷著要回雞魚穀的小兔崽子們見識見識世麵。”
常曦自己都剛從葉山上下來,自己都沒見過什麼世麵,哪裡好意思向彆人展示外麵的世界,正要開口婉拒就被鐘無意拉住了手阻止了她。
“自然可以,我們既然來了這兒,也請廩君族長放心,我們一定會儘快找到出去的辦法的。”
常曦愣了愣,隨即點了點頭“這幾日我們就先留在這裡好好看看這個陣法,看能不能破解。”
“如若不能破解,族長準備如何化解此事?”鐘無意問道。
廩君緊了緊手指,抬頭看向春陰山的山頂方向,麵不改色淡淡說道,“我們全族早就已經做好魚死網破的準備。”
“要麼死在她的手裡,要麼走出大山。”
“沒有彆的選擇。”
“巴族的圖騰是自由飛行的鳥,你怎麼能把鳥兒關在籠子裡不給它自由呢?”
“就算被關在籠子裡,它的心也是向往自由的。”
“巴族子民絕不做卑躬屈膝的奴隸。”
“我們絕不受製於人。”
“不論為此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們都在所不惜。”
和常曦、鐘無意深入交流過之後,為了方便這幾日他們在巴族內的起居,廩君自從族裡招了個七八歲的男孩子過來陪在常曦喝鐘無意的身邊,“這幾日就由安安陪著你們吧,這小子人小鬼大,心思細,哪裡都熟,若是出了差錯你們也好擔待些。”廩君拍了拍那個虎頭虎腦的孩子的後腦勺,笑道。
“族長伯伯!不是安安,是魚安!”魚安摸了摸自己頭,大聲喊道,顯然是不喜歡彆人叫自己安安。
廩君哈哈笑了笑,看著魚安把常曦他們領出了門去參觀巴族的領地後,收斂了笑容,拿出那根從湖傷鎮一路飛到了春陰山的銀簪,歎了口氣,拿著銀簪出了門。
逝者已逝,生者還要堅強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