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和塗文輔無怨無仇。
對塗文輔開刀,表麵是塗文輔失職,實際一句話,朕要掌兵,你丫攔路了。
禦馬監。
非單純養馬。
統禁軍,掌兵符和兵部製衡。
還提督京營,出鎮邊地和各省。
控製兵部,節製禦馬監,等於獨攬禁軍,京營,邊軍,天下衛所之兵權。
屆時,魏忠賢掀又有何懼!
“田爾耕,塗文輔欺君罔上,瀆職懈怠,辜負聖恩,將其下獄收監,徹查到底。”
“遵命。”
田爾耕不做猶豫,作揖領命。
皇爺整頓內廷,可憐塗文輔率先被放棄。
這陣子,內廷怕不得安寧。
此時,塗文輔似泄氣的皮球,他不明白,為何是他,為何是他。
皇爺不看僧麵看佛麵,難道不給奉聖夫人幾分薄麵嗎?
急聲哀嚎“皇爺饒命。”
“皇爺”
陣陣求饒聲中,錦衣衛拖著塗文輔離去。
乾清宮恢複安靜,朱由校目光落在田爾耕身上,聲若洪鐘說“錦衣衛作為皇帝侍衛,是我大明軍政搜集情報的機構,掌刑獄,賦巡察緝捕之權。”
“近年來,錦衣衛日漸衰落,遍布趨炎附勢之徒。”
“今日起,錦衣衛給朕支棱起來,東廠不敢管的事錦衣衛管,東廠不敢殺的人錦衣衛殺。東廠管得了的錦衣衛要管,東廠管不了的錦衣衛更要管。先斬後奏,皇權特許,這就是錦衣衛。”
“田爾耕,你能否讓錦衣衛重新煥發生機,成為朕手裡的利刃?”
塗文輔下獄,禦馬監成為囊中之物,隻需派能臣整頓。
錦衣衛乃朝廷情報機構,卻甘願依附魏忠賢。
今日他刻意拔高錦衣衛地位,有意把錦衣衛從閹黨勢力中摘出來。
希望田爾耕領悟自己深意,像上任錦衣衛指揮使洛思恭學習,在以後的戰爭中大量收集各方情報。
他給田爾耕機會,抓住了,過往罪行既往不咎。
抓不住,去遼東戍邊。
田爾耕不可置信,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降臨在自己身上,仿佛在做夢似的。
他是以祖蔭積官至錦衣衛指揮使,靠著與魏忠賢之侄魏良卿交深,依附魏忠賢。
魏忠賢斥逐東林黨人,數興大獄,他廣布候卒,羅織成罪,酷法拷訊,入獄者率不得出,時稱他為“大兒田爾耕”。
似他這種人在位風光無限,失去權力或遭陛下厭惡,恐難善終。
今日,皇爺好像對他,對錦衣衛格外龍恩浩蕩。
什麼東廠不敢管的事錦衣衛管,東廠不敢殺的人錦衣衛殺。東廠管得了的錦衣衛要管,東廠管不了的錦衣衛更要管。先斬後奏,皇權特許,這就是錦衣衛。
這是直接把錦衣衛淩駕於東廠之上。
田爾耕內心陰霾一掃而空。
什麼閹黨。
什麼魏忠賢。
狗屁都不是。
老子是帝黨,是保皇黨。
“謝皇爺隆恩,卑職定不辜負皇爺信任。”
田爾耕跪地領命,還刻意瞟了眼臉頰腫脹的魏忠賢。
此時,魏忠賢亦注意到田爾耕的目光。
發現田爾耕目光中再沒有往日對自己的敬畏,諂媚,反而多幾分挑釁。
魏忠賢心似明鏡,塗文輔讓皇爺大失所望,連帶他受到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