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了。
格局小了。
朱由校注意到武俊麵孔喜滋滋的表情,即猜出對方心滿意足。
然而,在北直隸設廠房,僅僅是小打小鬨。
擴大南方三大織造,與陝西商幫合作才是重頭戲。
紡紗機為英國開創一個時代,打開進入新世界的大門。
以後,每年內帑沒有三千萬兩紋銀進賬,他都不好意思稱其為生意。
談論中,朱童蒙策馬奔馳而來,抵達軍營,注意到朱由校身形,快步翻身下馬,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朱由校身旁,抱拳行禮“臣朱童蒙,參見陛下,陛下聖安。”
“愛卿免禮。”
朱由校和顏悅色說,自從朱童蒙為他出謀劃策平息陝西民變,處理陝西災情,他把朱童蒙視作心腹和智囊。
這陣子,百官起複,陸續委以重任,未給朱童蒙授予職權,難免顯得邊緣化。
實則,他內心有杆秤。
朱童蒙。
能練兵,能打仗,是京營總督不二之選。
將來整頓京營的重任,必須由朱童蒙和經受曆史考驗的李邦華聯手執行。
“朱卿,走,去瞧瞧延綏精兵。”
朱由校語氣輕鬆,邀請朱童蒙移步大軍駐地。
這支精兵月前追隨朱童蒙重創蒙古部落,將來更是孫傳庭訓練秦軍的班底。
臨時前來,正是為目睹這支精兵的風采。
少頃,朱由校,朱童蒙,劉應坤等抵達三軍駐地。
長途跋涉而來的延綏精兵剛進軍營,尚來得及休整。
聽聞皇帝親自來視察,全軍列隊,神情肅穆,披甲戴盔,更彰顯淩厲殺氣。
朱由校走進這方軍營,入眼瞧見整齊列隊的精兵,即刻在他們身上察覺出些不同尋常地方。
殺氣。
對,是殺氣。
這是他前方操練的四衛軍身上所不具備的氣質。
唯有經過血與火的洗禮,在屍山血海內摸爬滾打過,方才由內向外迸發出的氣息。
他亦關注到這支精兵盔甲殘破,衣衫襤褸,戎裝與氣質不相配。
朱童蒙察言觀色捕捉到朱由校劃過道道鬱悶表情,邁步上前道“陛下,這些年九邊將士軍餉常遭拖欠,甲胄是少之又少,冬季禦寒的棉衣,皮衣,暖耳,皮靴更常常是出現在賬麵上,難以及時發放到將士手裡,每每入冬,兵卒凍死者不在少數。”
聞聲,朱由校神色汗顏,除去各級將吏貪汙,最重要還是監督鬆散,朝廷不重視。
不假思索向武俊吩咐“十日內,趕製出兩萬套軍裝,入冬前,趕製出十萬套棉衣,棉鞋,暖耳。”
“遵命。”
武俊領命。
隻要紡紗機,紡織機全力運轉起來,紡紗,織布,交給鄉村婦人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