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亭禾誕下小皇孫的消息很快傳回了臨安,可是一件大喜事。
對於衛郡王府來說,更是有了親生皇脈。
對於太子黨來說,更是凝聚了人心。
儲君這是後繼有人啊!
不過這事,有人歡喜自然有人憂愁。
大皇子府娶親已將近半年。
這大皇子妃和兩位側妃娘娘都沒有動靜。
自然多了許多猜測。
議論紛紛,但是王府確實靜悄悄。
有幾分安靜,但更多的是冷寂。
自然,最不開心的,莫過於大皇子了吧。
衛皇後還在喂著學舌鸚鵡。
這黃翠鸚鵡還討人歡心。
討巧地說著:“皇後娘娘萬安!皇後娘娘萬安!”
衛皇後笑了笑。
將手裡的吃食扔給了它。
“怪是個伶俐的。”
秀蓮匆匆跑進殿內。
“娘娘,喜事!”
衛皇後轉過身,眸光閃閃。
“什麼?”
能稱得上喜事呢?
秀蓮道:“今早消息傳來,太子妃殿下早產,誕下小皇孫!”
不過算著時間,太子妃殿下應當是足月。
隻不過明麵上是早產了近三個月。
衛皇後愣住了。
喜色湧上心頭。
快步走到秀蓮跟前。
“這等喜事!太子妃沒事吧?”
秀蓮也淚盈盈:“母子平安!”
衛皇後紅了眼眶,動作緩慢地坐在了椅子上。
重複著:“好啊,好啊,禾兒比本宮幸運多了……”
太子對禾兒的用心,她能看到。
更重要的是,太子讓禾兒生下了第一個嫡長子。
名正言順,乾坤之道。
秀蓮跟著落淚。
安慰衛皇後。
“娘娘,這樣喜事,您高興的都哭了,莫傷了身子。”
衛皇後這才抹了抹眼淚。
有些哽咽地說道:“本宮隻是情難自抑,喜極而泣。”
這下可算是板上釘釘了。
無論如何,禾兒的地位肯定已經穩了。
就算是將來太子登基,也不會有大臣以子嗣的借口,提起廢後了。
要說衛皇後為什麼會這樣想,自然是因為她曾經經曆過這一切。
如同罪人一樣,十分痛苦。
但是她還記得建元帝的大掌是那麼溫暖,為她遮風擋雨……
可惜現在已經物是人非。
所幸,衛家的女兒不會再經受那樣的時刻了。
美目閃爍,又看向秀蓮。
“本宮前幾個月給太子送過去那個吐蕃公主,如何了?”
秀蓮道:“太子殿下並沒有碰伊蓮娜,反而將她賜給了太子妃,讓她伺候太子妃。”
衛皇後思索片刻。
沒有看懂太子想要乾什麼。
本來就是為了疏解……
怎麼現在,到像她是惡人一樣?
秀蓮又道:“娘娘,您彆操心太子與太子妃殿下的感情,奴婢看著,太子殿下十分憐惜愛護太子妃,二人十分親密,讓人豔羨。”
“更何況太子妃娘娘也不是一味追求情愛,如今更是有了小主子,會處理好與殿下之間的事情。”
衛皇後也點了點頭。
是這個道理,但是她不過是未雨綢繆,畢竟她從未看懂過太子的心思。
她這個兒子,比他父皇,有過之而無不及。
心思深沉,難以讓人琢磨。
時常扮豬吃老虎。
他表現出來的,隻不過是想讓你看到的。
如今他羽翼未豐,還需要她這個母後的幫助。
還需要衛郡王府的勢力支持。
若是此時禾兒不能牢牢抓住太子的心,到時候就晚了。
不過假假真真,真真假假。
衛皇後也失了盤算。
若說太子對太子妃的心思完全是偽裝,那也太可怕了。
畢竟,他犧牲巨大,更何況還有了皇孫。
若是以太子謹慎是心思,他必定有法子讓禾兒……
何至於求她,保下了這個孩子,也保住了禾兒的名聲。
想著,衛皇後又看向秀蓮。
緩緩開口道:“太子對太子妃,應當有一絲真情,但是深淺,不是我們這些外人可說。”
接著,話音一轉。
問道:“陛下的身子怎麼樣了?”
秀蓮支支吾吾,麵色有些難看。
“陛下,陛下他還是不見好轉……”
衛皇後靜默了一會兒。
歎息一聲。
“罷了,本宮去瞧瞧他。”
畢竟,建元帝腦子還算清楚,禁軍已經交給了太子,不是嗎?
證明他還沒有另立儲君的想法。
那她也可以退一步。
秀蓮道:“是。”
衛皇後頓了一下。
又吩咐秀蓮:“將本宮陪嫁的碧玉簪,還有陛下賞賜的玲瓏鎖給東宮送去,小鄭子守在東宮,自然明白本宮的心意。”
秀蓮點頭:“娘娘,奴婢親自去送。”
衛皇後這才放下心來,不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心裡輕鬆了一刻。
走一步看一步吧。
至少現在,是圓滿的。
隻是秀蓮又想起今日衛郡王府傳來的消息。
小心翼翼地說道:“娘娘,衛郡王妃傳消息,說您一定要幫妙雪小姐一次……”
衛皇後不耐煩地打斷。
衛妙雪已經沒了價值。
更何況她那個妹妹也是先斬後奏,葉淮書已經跟彆人定了親。
她也不願意摻和這些兒女情長。